我们总是在惋惜,惋惜自己知道英雄之名时总是为时已晚。
我们总是在沉默,沉默自己总是太过平庸。
其实,平凡之人亦能成为英雄。
在我们身边,也有着许许多多的“平民英雄”。
“最平凡、也最容易被忽视的英雄,是我们的父母。”
一次部门聚餐的时候,我们都聊到了自己的父母。
于我而言,我能说起的,只有我的母亲。
我从出生起便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在我心中,也一直是一个忙碌而模糊的身影。母亲常年出外打工,被寄养在外公家里的我,偶尔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总是被她教导着:“你要好好听话,不要惹事生非。”
于是我活得小心翼翼,努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每一件事,但有时候仍会不由自主地埋怨她,小学、初中、高中,母亲参加家长会的次数寥寥无几。
我也不敢和他人透露自己单亲家庭的情况。
“别人知道了可能会欺负你,你要学会坚强。”母亲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一位初中同学,在我的记忆中,我们从未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家——无论节假日还是寒暑假,她一直待在学校里。有时候连寝室阿姨都走了,她就这样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寝室楼里,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父母突然外出打工,留下没有任何亲戚能够依靠的她独自生活。因为有些胖,她在学校里总是莫名被人疏远。
而现在的她,已经能够释然地说起这一切:“以前我经常躲在楼道里哭,希望有天他们能够回来陪陪我。可家里那么困难,我又怎么能怪他们呢?”
其实,即使要恨,又何尝没有理由?可我不是当事人,他们真正的心情,我无从体会。
长大的我,也逐渐明白了母亲的不易,我的确是爱着母亲的。但不可否认,有时候我会觉得母亲很俗,她的生活中似乎永远只充斥着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也太平凡了,和其他任何一个母亲相比也无特殊之处。可就是这样的她,让我吃穿不愁,让我能够大胆追求自己的兴趣,也让我学会感激自己拥有的每一天。
如果没有母亲为我奠定的物质基础,哪来现在自由的我呢?
正是如此“俗气”的母亲,让我有机会去追求“不俗”。
母亲一向不化妆,这几年竟也开始注重打扮自己了。有时候她会害羞地、固执地问我:“好看吗?”而我总是呐呐地“敷衍着”回应。
我从未直白地说过,其实啊,这一刻的她,就像一个与我同龄的女孩子,可爱得发着光。
谁说英雄不能普通?我的母亲,便是我生命中的平凡英雄。
“他送很多人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其他人却不能给他足够的体面。”
曾经看过一部名为《入殓师》的电影,男主小林大悟对待每一个往生者的虔诚和尊重,至今仍让我为之震撼。
不同于其他工作,入殓师每天打交道的对象是不会说话也没有温度的死者,死亡和冰冷如影随形,难道他们不会感到恐惧吗?如我们一般,他们也是凡人,而凡人当然畏惧死亡。
可奇妙的是,大多凡人不会恐惧自己至亲者的遗体,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视死者为亲人的专业精神,是无法成为入殓师的。
这样的他们,不仅需要承受日常工作中的巨大心理压力,还要面对着社会、家人、以及朋友的隔离。
“入殓师这个职业,朋友圈子很少,几乎也都是同行业的伙伴。”前入殓师冯磊这样说道,曾就读于殡葬专业的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这个边缘的圈子,回归社会。
冯磊还记得,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化妆的对象,是自己的女朋友。即使已经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但回想起那一刻的他,仍然忍不住消沉下去。
可能够亲手为心爱的人赋予最后的体面,从某种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呢。
“我们尊重逝者和他们的家属,尽管有时候他们并不理解我们的工作,但他们的一句谢谢,就能让我感到值得。”
入殓师朱宝见过成百上千具遗体,但他并不感到麻木,每一次仪式,他都怀着最大的同理心来完成,这也让他和许多逝者家属成为了朋友。
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之下,“高薪”成为了入殓师这一职业的固有标签,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可事实是,入殓师的薪资远不如外界所传,如果只为了钱而来,注定也做不好这一项工作。
“入殓师就是让已经冰冷的人重新焕发生机,给她永恒的美丽,这要有冷静、准确、而且要怀着温柔的情感。”
我们无从预想自己死亡的情景,只愿自己能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在最后以双手送走往生者的入殓师,值得我们的尊重。
给死者以最后尊严和慰藉的入殓师,当称得上一句英雄。
这世界太大,而我们太渺小。
或许我们无法成为其他人的英雄,但你我仍能努力成就最好的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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