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旧事
邢瓦小村有一间老屋,是爷爷奶奶生前的故居。老屋虽只有二室一厅却住了七八人,坐北朝南、阳光通透。屋前有四分田,种着些家常果蔬和花卉植物。为了不让羊狗踩坏种子,老人家绕着田筑了一排栅栏。又挖出道水渠、引流入土。居住于此,常赏艳阳高照、月明星稀;听犬吠悠远、鸟鸣阵阵。
爷爷奶奶住在此处长达三十年之久。老屋见证诸多悲欢离合、早已明晓聚散有时之理。起初,老屋是太爷爷的旧址,待几位兄弟姊妹散落天涯渺无音信,留下爷爷守旧根,在这里与奶奶新婚、同住。老屋常经风雨需要定期翻修,糊墙、修顶,如此反复,显的更加沧桑。西室和北室呈直角相连,叔父辈儿时常在西室前嬉戏。奶奶每次在菜田里劳作半刻钟就会停下来反复叮嘱:“门前有跨板不要摔着,四方桌上有温水,出汗了不要急着脱外套……”父亲每每提起就稍停顿、强忍着哽咽。自小,几位叔父就吃苦耐劳,爷爷是文化人,即便是家境贫寒也依旧坚持供他们读书。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这书一读就万分珍惜。爷爷常奔波到很远的镇上,看看孩子们的文章是否刊登。他由衷的自豪,时刻教育他们:“出身不能决定高低,你们定能成大器之辈。”如今,叔父辈早已完成爷爷的夙愿,只是老人家离开过久,无缘知晓了。
后来,孩子各自成家,接奶奶进城居住,老屋再无人烟,即便不经翻修漏风漏雨也无碍了。没过几年,奶奶离开了。父亲带着我回来这里,一遍遍诉说往事。凡经团圆日提起,又总多了些伤感。
老屋前有一排小石路,从厅里延伸到菜园,是父亲儿时与兄弟姊妹一起搭建的。到如今,已嵌入泥土,满是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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