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又名十八春,既是作家张爱玲的一部爱情小说,也是许鞍华导演的同名电影,导演将小说作为创作蓝本。将文本内容搬上荧幕,通过人物的演绎,展现一段情感故事。影片着重表现叙事的年代性,将情感定格在某一特定时期,充满时代感。电影对小说的改编,表达导演的创作意图,透过镜头的组接对话观众,小说《半生缘》与同名电影由于题材形式的不同,必然有差异,但文本的固定又决定了影片主题思想的一致性。本文将从小说与电影的异同之处进行简单分析。方向为二者的叙事结构,人物形象设计和细节处理。
首先,小说与电影之间在叙事结构方面具有很大的差异性,叙事方式的不同,引导受众进入创作者所设定的环境,以此传递创作者的个人意图小说为保证
叙事的连续性,大多采用直接描写的方式,使读者的思维紧跟作者的思路,在字句的衔接中流露主人公的情感,而与文本作品不同的是。影视作品以画面为为展现主体,更多通过声画来渲染氛围。在小说《半生缘》中,开篇便提出二人相识的时间,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进行描述,将沈世钧和顾曼桢的情感主线牵引进来,再引入一个桥梁人物一一叔惠,促进二人对彼此的理解和接触。为二人的情感发展做铺垫。在电影中,开头便以曼桢的视角回忆,呈线性叙述,符合观众的观影需求,构建时空的延展。在雨中擦肩而过的镜头暗示了两人必定错过的命运。
由于受年代和技术的限制,电影中的色彩调度较为平淡。以灰白,土黄色为主,一方面较为单调的色调,保留了年代性的特征,但另一方面,导演对小说中关于服饰和室内布景等没有过多渲染,以至于张爱玲对颜色的热爱没有在电影中过多体现。
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电影和小说之间的人物有些许的差别,男女主角性格特征没有多大的出入,导演特意将其他人物的性格做了调整,导演将沈世钧和顾曼桢的情感作为主线,因此在翠芝与叔惠之间发生的情感细节没有具体叙述,只加了一场翠芝叔惠二人在公园里划船的场景,在这一场戏中世钧的离开为二人提供了独处的时间和空间,以路边摊上买的栗子为他们促进感情的传递物,虽然导演没有给他们设置太多的台词,但是通过人物的眼神交流使观众感受到互未道出的情愫。导演将他们的交往过程省略,放在最后一场戏里。灯光昏暗,叔惠将头斜靠在沙发背上,看似很暧昧的位置安排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这也是导演暗示的情感关系,居然身体隔得很近,但是却没有碰触到彼此的机会。在导演表现世钧和曼桢情感的时候,也用了隐喻的情节,例如在三人拍照时,小说中三人顺利的拍了照,电影中由于底片用完了,世钧和曼桢没有拍成合照,在此处为观众留下了暗示。导演善用增加小人物的戏份来填补人物色彩,例如世钧去曼桢家做客时,曼桢的两个弟弟一直对世钧充满了敌意。在小说没有太多细节化的展开,而在电影中,导演增加了让弟弟在世钧的汤里放很多盐的一场戏,表现出弟弟的家族意识。而世钧苦咽下去没有说透也表现出他对曼桢家人的尊重。
小说是最容易改编成影视作品的文学形式,二者的侧重点以及表现形式的不同造成了一定的差异,文字和镜头彼此配合以传达作者和导演的创作意图,在《半生缘》中,导演需要在两个小时左右向观众叙述十多年的情感故事,因此在人物形象塑造和情节挑选方面格外注意,既要传达主人公的情感线索,又要保证影片的丰富度,可以说许鞍华导演在充分尊重原著的基础上,融入了自己的创作意图,使小说和电影各有韵味,也都能满足不同读者和观众的审美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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