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离太空最近的地方,是妈妈的肩膀
星期天,儿子摘下眼镜,说是眼角的那个小痘有点见长了,摸摸,原来只是小米粒大,现在有绿豆大小了,捏捏,提了起来,是在皮层里,就轻松地说,没事,只是这两天吃辣椒,有点火气了。
家里很少吃辣椒,邻居大姐上次送来了小半碗腌尖椒,稍有点辣,味道却极好,就讨了个做法,自己做了一碗,却是一个师傅两个味,这碗椒,只吃一片,舌尖上的味蕾便被辣倒了,什么味也没有了。儿子也没多吃,只说怎么和阿姨做的是两个样?可能体质太虚,就这么点辣,便有火气了。
对于小痘痘,当时也没在意,后来更是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么大的孩子,身上不断出脂肪疙瘩,这也不是什么事。到了星期一,儿子中午又说了一句,这包又长了。又长了?我又照那天的样子摸了摸,已经成黄豆大小了,只是眼镜遮着它,外人看不出。口里不经意地安慰,没事,等休息了带你去医院看看。
其实心里已经有点紧张了,只是拿不定主意该做什么。儿子一走,洗罢碗筷,一静下来,心里便猫抓似的难受,想着那一个包,已经变成那么大了,怎么没有叫住儿子,拉他去医院呢?又想,拉他也不肯去医院,别什么事也没有,却小题大做地让他烦,本来带得他就有点女儿态,再不自己从容些,以后让他如何在世上处?可是,那毕竟是个包,还在眼角,万一有什么事,错过最佳处理期,那其不把肠子也悔青了?这样一想,躺在床上又起来,不能午休了,脑子又开始紧紧地,如上了咒一般。心脏突突地跳,一遇到事,我的白痴病便发作,姐姐说我打小就经不起事,长大依旧,看来我天生是块笨木料,也是,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反而有一丝风吹草动,便夙夜难眠,确实难成气候。
人不能钻牛角尖,越钻心越疼,这般的纠结,是没人诉说的,同事熟悉的面孔,讪讪的客套,都是陌生的交流,更何况现在,连交流都几乎不存在了,而我,却在这斗室里,如同困兽,不,困兽尚要挣扎,我却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不知道这个痘痘要幻成什么来折磨我!那远在外省的孩子父亲,不知道这个痘痘倒也罢了,知不知道,效果都是一样的,那求助的电话,从来就无处可拨。
想着朋友的孩子,刚刚做过手术,朋友电话里哭的几次哽咽断语,那心痛、那无助,那凄惶,既是那做父亲用力的拥抱,都不能减去丝毫!那个孩子,和我的儿子,是发小,那个病,也是由一个痘痘引起。
连呆坐,都不能了,骑车到社区诊所,急急地询问医生,医生没见病人,只见一个半疯的女人,指着眼角,语无伦次地说着听都听不懂的方言(这个女人在急迫之下,普通话都忘了,只能说最初的家乡话),医生不耐地听完,只回了一句,把病人带来吧,不见人,怎么好诊断。
又颓然地回家,打开寻医网,找相同的病例,上面没有想像的悲催,不过少年成长期的一个小意外而已,再查,没有更严重的诊断,这个地方,不会有意外,心,才慢慢地静下来。
等到儿子下午放学,路途截住他,又到了社区医院,这次,医生总算看到了病人,医生只瞧了一眼,淡淡地说,要消炎,不然,可能过几天脸会带着肿起来,不过,问题不大,只是粉剌感染了。
也笑自己,总是不肯放手,把心牢牢地系在儿子身上,说与他的父亲我的老公听,他父亲又嘲笑了一回,可这心,却怎么也不肯属于自己。那个痘痘,顽强地和消炎药相抗,到了第二天,高高鼓起,比花生米还要大,儿子的那只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再不敢相信这些游方道士,带着儿子急奔眼科医院。后来连着一个星期,为了这么一个痘痘,心力交疲,提惊受怕,还是到了游方道士这里,输了几天液,这是后话,不过还好,确实如网上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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