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母亲
春节之际,两儿子同我前往生我养我之地,去给母亲上坟。先到老家把公公婆婆和祖母祭拜了。火炮、香、蜡、纸火一应俱全。处处都留下我们的足迹。立马掉头到去世不久的母亲的坟地。
明知那头已无人等待,再也看不到慈母的身影。心情还是那样迫切。
一进村口,常在心中和梦里萦绕的青瓦木屋跃入眼帘,若大的院子冷清无声。望了又望母亲住了一辈子的屋子,心情无比复杂。从一个斜坡上去。就是父母永久的安息之地。
母亲的坟是新修的,格局和样式都比父亲的坟有气魄,因为父亲走了有些年头了。在众多的花圈掩饰下。隔着厚厚的黄土,我的母亲安详地躺在这里。我多想抱着坟头哭诉一场,心里有千言万语向他倾诉。儿子已插好了点燃的香蜡。我手捧着一大把黄纸跪在母亲面前,和着冷清的寒风叩拜母亲。这就是母女心与心的交流吧!除了伤心落泪,我还能有与母亲彻夜长谈的机会了吗?温馨的童年浮现在眼前,往事层层再现,清晨醒来可口的早餐满屋飘香,在慈母的叮嘱下,穿上母亲做的布鞋和书包,一溜小跑上学去了,身后传来母亲疼儿的声音:“慢点,慢点……”调皮的顽童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每逢佳节,母亲做糕点的巧手艺又展现出来了,左邻右舍品尝过后都夸她好厨艺。哪家嫁女生娃,都会找她做鞋帽,挑花绣朵……做得细腻精致。连夜赶制,从不怠慢。
父亲走后三十多个春秋,您一人撑过来,心中的苦有几人知晓,您和父亲在天堂相遇是悲还是喜?
吱吱燃烧的纸火烤干了我脸上的泪痕,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嗖嗖作响的枯草中我在何处寻觅您们的笑颜?这已成了扎在心中一辈子的念想。收起痛处的心,在一串响亮的炮声中告别了父母。
一溜石梯子到了小河边,用双手捧起再也情切不过的溪水,在娟娟流声中,她们仿佛在讲诉一段故事。有一位连腰都伸不直的老人,天刚放晓来到小河边,拖着一双不灵便的双腿,拄着摸得光滑油亮的红木拐杖。洗菜、洗衣、准备着一天猪和鸡的青饲料。在河水的倒映中。看见一位与世无争、为人和善,队上无人不敬佩的老人。在那物资紧缺的年代,哪家缺米少盐,她也是慷慨解囊。一次上街的路上,被骑着自行车匆忙上学的中学生撞伤,也不愿意找别人的麻烦,回家用自备药疗伤。本就行动不便的身体更加吃力。可敬的老人,在近九十高龄时匆忙走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摸了摸紧闭的木门,似乎还有母亲的体温和气息,檐下的家什排放有序。就是少了和母亲往日的欢声笑语。
童年的木屋、地坝、石板路、石拱桥、小河沟都历历在目,却不见您那慈祥的面容,转身离去,再也听不见慈母唤儿的声音,只换来年复一年来坟前祭拜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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