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院子里沿墙开辟了一列窄窄的空地,用砖垒起个边儿,糊上一层水泥,现在它的表面是一层淡淡的青苔,绿茸茸的,中间圈起一方土,撒上各种花的种子,任由它随意生长,愿意发芽就发芽,愿意开花就开花,愿长多高就长多高。冬天看不出来它里边到底有着多少生命,土壤表面只一些干枯的残枝败叶,偶见有几支光秃秃的枝干,歪歪扭扭的,并不美观,倒像人家种它不是为了装饰院子,而是添几分生息。春天一到,花坛有了些生气,倒不是开了几朵花,来了几只蜜蜂几只蝴蝶,而是每棵植物都有了或肥大或细窄的叶子,绿油油的,同一株的叶子颜色也不大一样,或深或浅。叶子形状更是多种多样,相映成趣,倒也可爱。奇怪的是,里边长了不少杂草,至今仍不解这些小生命是从哪里来的?父亲说也许是土壤里存留的草籽,就这样谁也没有再去管这些杂草,可能是生命之间的相互制约吧,这些杂草至今也没有到达草木幽深的地步。花坛沿上放着几盆植物,有吊兰,菊花,多肉……和其他我所说不出名字的。
父亲在花坛上方搭了一个架子,上面垂吊着几盆植物,它们的枝叶都向下长,一棵栽了两三年的葡萄藤攀延而上将枝叶伸出了墙外,它没有结多么甜美的果实,只是去年夏天结了两串葡萄,一串在院内,一串垂落在墙外,紧紧挨着墙,每一颗果实都是非常小的,总归一串也不大,颜色是黑不溜秋的,我们这些孩子十分欢喜,总是等不到一串葡萄都长黑就摘下来了,这是它在我家第一次结的果实,味道……出奇了酸,却也并不影响我们心里相信它以后会结出酸甜的葡萄,可能它只是刚来不适应环境,时间久了就能像它的父辈祖辈一样结出大颗饱满甜美的果实。
我家院子里挨着花坛侧处有一个水池,水池也是挨着墙垒的,池子表层是鹅卵石,中间是假山,假山是由父亲在山顶上捡的奇形怪状的石头一块块堆成的,用水泥将它们粘到一块儿,石头缝里有土壤,移栽一些水草,渐渐地就蔓延开了。池子里放有几条野生鱼,人一走近,它们就游到了假山底下,至于后来,再也没见鱼影儿了。后又放了几只龙虾,某天清晨起来,发现院子里有只虾……走到院子外边的小路上偶又瞟到一只虾……原来它们沿着池子边缘爬出来了,所以现在,不清楚池中到底还有几只虾几只鱼,我们想,可能虾把鱼吃了,然后逃之夭夭了。
一刮风,墙外榆树上的榆钱就疏疏落落地四处飘撒,墙角上,屋顶上,院子里……墙外有两棵樱桃树,如今三四月的时间,一颗颗青色的樱桃藏在翠绿的树叶间。还有一棵杏树,现在也长出了指甲大小的青杏,叫人一看就牙齿发酸。院门外的墙角处有棵银杏树,我印象中它一直都在,长了好些年,可从没见过它的果子,银杏树下有株白牡丹,这几天开花了,花朵碗口一般大,花瓣看起来娇嫩柔软,不凑近是闻不到香味的,不像那一大片的油菜花,或是一树一树的樱桃花、杏花、桃花……空气中就有它们浓郁的香味。
我家的院里院外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季节开不同的花,结不同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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