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大致以我弟弟的到来为分水岭划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我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后一部分我就是我弟弟的专属小保姆。
我做”公主”时,是爸爸的掌上明珠,我机灵懂事,学习又好,每每爸爸领我出去,有人夸我时,我总能看见爸爸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上。那时的我呀,七八岁,在家得爸妈宠爱,在校受老师喜欢, 自在得很。我记得那时还小,不懂事,常坐在妈妈怀里,问起她为什么要嫁给爸爸。妈妈说,她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家可穷了,屋子破破烂烂,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几件,爸爸穿着不合身的棉衣,听说还是借来的。“咦!”我不懂,皱起眉头,为妈妈打抱不平:"那你还嫁给他!”“哎,嫁了就嫁了,想不起来为什么了。”妈妈笑了,吓唬我,“你这样嫌弃,你爸知道了,非打你不可!”“切,我才不怕,他不舍得。”这样的问题,我问过好多次,妈妈的答案,大致如此,我原不懂,后来大了,慢慢就懂了,少时相遇,中年相守,老来相伴,大抵如此吧。
2009年1月,我的“公生人生”发生了转折,因为妈妈住院了,爸爸把妈妈接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皱巴巴的丑孩子。从此,他占据了那属于我的妈妈的怀抱和爸爸的肩膀,来家里的人也常夸他漂亮。哪里漂亮了? 明明脸红红的,皱皱的,眉毛也看不见,只会流口水,我心里特别难受,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但好像没有人看见我心中的波澜,妈妈还说我长大了,要做姐姐了,要照顾好弟弟,然后不由分说地将看顾弟弟的重任安在我的头上。
于是,家里便时常出现这样的场景:瘦瘦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小男孩,跟他对视,然后小女孩的头碰上了,小男孩的头,女孩笑了,但笑声很快被男孩的哭声压过,于是,女孩手水忙脚乱地摇晃着怀中的襁褓,但大多数时间是没有用的,除非男孩哭累了睡着了否则女孩就要开始喊父母帮忙了,所以,女孩常常挨骂,心理就更不平衡了。
后来,男孩渐渐长大、开始反抗,两人时常打架,于是将妈便成了的人之间的专属裁判,有时女孩稍胜一筹,有时则是男孩小赚一笔。总之,打打打闹闹,不知不觉,两个孩子便都长大了。那个女孩就是我,男孩就是我的弟弟了。
我的童年,果然还是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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