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郭一卉)在我小时候,太爷爷家的后院里有一片菜地。那里是我儿时的伊甸园。
初春,刚刚破土的秧苗几乎差不多,我是不能分辨的,太爷爷总是耐心给我指出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生命真是奇特,没过几天,茄子长出深色的茎,黄瓜也长出带刺的茎。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菜园的田垄间穿梭。我可以踩在凸起的田埂上一格一格的往前跑,这样不会伤到脚边的幼苗。
晚春的风和煦温柔地吹着,送走了春天,迎来夏天 。
夏天的菜园,所有的蔬菜都在疯长着。小葱长成了我最不喜欢的大葱,韭菜也开出了白色的花。这个时候,我喜做的事就是帮助太奶奶采摘韮花,挑选嫩白韭菜花,把它放到罐子里发酵,等到冬天,就是成了我最钟爱下饭的韭菜花了。
菜园南面,有一堵墙,因为我太矮小,总无法看到后面的景致。依靠着土墙有一株马兰花,从我记事起就有了。我很喜欢它开出的似蓝非蓝的花,花瓣细又长,还可以“吹笛子”,可不过无论太奶奶怎么教我,我都吹不响。我于是拿着马兰花,念着“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希望马兰花帮助我吹响。
夏天于我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为菜园浇水了。诺大的菜园,二位老人怎么能浇得完呢?中间的小路只有一只脚的宽度,正正好好可以让水流通过。哪个田垄干了,就用铁锹把土铲开,水就自然流进去了。这样浇水不仅省力气,还能把水浇透彻。而我呢?通常会找一个没种菜的田垄,偷偷把土用手刨开,让水流进来,然后和泥巴玩。亦或者把水流用泥土阻断,我管这叫“大坝“。还会装模作样地洒些石子,美其名曰”混凝土”。
渴了,用手接一口水喝,饿了就从刮人的瓜秧里摘个黄瓜吃,刚摘下的黄瓜水灵灵的,好吃又解渴。最里面有几棵老槐树,虽说有刺,但能开出白色的花,一回头,就飞来几只蝴蝶。我于是伸手去捉,可怎么也抓不到。太奶奶说,蝴蝶是有灵性的。太阳落山了,我就恋恋不舍地离开菜园。穿过半个村子回到家里,临走前还可以割点韭菜,回家让奶奶给我烙爱吃的馅饼。
时间真快,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转眼秋天到了。
初秋,天气不太冷,还残留着盛夏的温度,黄瓜秧的渐渐变黄了,各种秧苗也无精打采,彰显秋的萧瑟,而我喜爱的韭菜被大人们称为“老韭菜”,没人吃了。随着秋的脚步,菜园满一片金黄,所有的秧苗都枯萎了。终于,一阵凛冽的秋风吹过,枯萎的豆角藤被吹落下来,菜园完成了一年的使命。
上学后 ,菜园渐渐离我远去,自从太爷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去修补那堵倾斜的土墙了,也没有人教我辨别秧苗了。太奶一个人无法打理整片菜园,菜园逐渐变得更加冷清。
今天,我带着弟弟来到菜园里挖野菜,那棵槐树,那堵土墙,那株马兰花,还是以前的样子。熟悉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从我眼前闪过。
我猛然想起,小时候最想看看那堵墙后是什么景象,现在我终于可以看见了。那墙后面是一栋倒塌的房子,四周杂草丛生。突然,我在草丛中发现一朵盛开小花。
那便是盛放在我心中的美丽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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