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冠冠就这样冷眼观两足动物之生死,从表面上看,似乎他因大仇得报而感到痛快,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依旧厌恶黑暗只是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光明,他的心不再温暖,终日包裹刺骨中。他只是麻木地继续他的报复,犹如行尸走肉。
终于有一天,一个男人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是炎炎的父亲。
他跪在冠冠面前,祈求得到冠冠的原谅。冠冠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只是一味的赶他走,直到那个人大喊一句“炎炎死了!”冠冠似乎被定住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本应该为大仇得报而感到喜悦,但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被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笼罩着。炎炎的父亲继续说:“炎炎她走得很痛苦,肺炎折磨地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一直想得到你的原谅,但是她没有撑到我找到你,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拼尽全力给你留了一封信,您看一下吧!求求您,不管你多么怨恨我,求求您帮我圆了我女儿这个心愿好吗?冠冠沉默了,他接过信封。这是一个亮黄色的信封,像极了太阳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冠冠的手抖了起来,他有一些害怕打开这封信。沉默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来看这封信:
冠冠,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很抱歉,我没有兑现对你的承诺,陪你在阳光下嬉戏;很抱歉,在你和你的族人受苦的时候,我没能帮助你们;很抱歉我没有守护住你的光明,把你推入无尽黑暗!真的很抱歉,我让亲爱的冠冠承受这样的痛苦。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来打扰你,但我还是很自私地写下这封信。因为我不想让我亲爱的向往光明的冠冠坠入无尽黑暗。你应该属于阳光!别让仇恨拉你坠入无尽深渊。同时我也自私地想让你收手,已经有够多的人,也就是你口中的两足动物死去了,他们中也有许多向往光明的人,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最后,我想说:“冠冠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做你永远的太阳!”
看完这封信后,冠冠陷入了沉默。
炎炎的父亲出声打破了这沉默,他说:“冠冠,其实真正应该对你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在门后听到了你和炎炎的谈话,是我一时动了贪念而毁了你的整个族群。我知道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我做什么都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是请你原谅我的女儿,她真的是一个善良阳光的好女孩,她一直没有想过要害你,他从来不知道我的恶行。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哭着闹着从病床上下来要来找你,说自己害了你。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我愿意认罚,但请你原谅我的女儿,因为她只是想单纯地当你的太阳。”
“够了,你闭嘴!”冠冠冷漠地打断他,“对不起?对不起有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的族人活过来?呵!你们两足禽兽可真有意思!你放心,等你的族人死得差不多了,我也会给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不,不要,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对了!我***,好吗?我***!我知道,这样也偿还不了我的孽债,但是或许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或许你就可以放过其他人,完成炎炎的心愿了!”炎炎的父亲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冠冠。
冠冠冷笑一声,飞回山洞。
炎炎的父亲一直跟在冠冠身后,不远不近。冠冠飞回山洞,他就在洞外跪着,或许是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又或许他是在忏悔自己罪行。
一连几天,炎炎的父亲都跪在洞外,他仿佛感受不到那炽烈的阳光,也感受不到饥饿。他只是在那跪着。
冠冠在山洞中,看着外边的身影,焦躁不已。它心中又何尝好过?它的脑袋中好像有两个小人,一个在说:“冠冠,不要被他迷惑心智,想想你死去的族人,它们可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啊!”另一个又说:“冠冠,你忘了炎炎了吗?你忘了你们的约定了吗?你是要无数个像炎炎一样的阳光的小女孩都无辜丧命吗?”冠冠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这是,一声惊雷打断了冠冠的思绪。洞外的天黑沉沉的,似是要吞噬什么,暴雨似乎要来了。冠冠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炎炎父亲。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冠冠终于动了,它飞到炎炎父亲面前说:“你滚!你在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想死是吧,那你去别处死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炎炎的父亲发散的目光终于聚焦了,他想:终究还是不行吗?他没有再说话,转身,蹒跚离去。冠冠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个星期后那些得了肺炎的人都奇迹般的好了。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们觉得莫名其妙。只有一个人例外——炎炎的父亲,他眉头轻皱,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他抬起头,向着城市的边缘跑去……
炎炎的父亲跑到冠冠的山洞外,停下了脚步,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冠冠正在把自己的羽毛一根根地拔下,此刻的冠冠滑稽极了,他身上光秃秃的,只剩下胸前那几根少的可怜的毛。
冠冠似乎感受到了炎炎父亲的目光,它缓缓转头,也不看他,只是望着远方,开口说:“呵,你满意了吧,我用我的命救了你的族人。”炎炎父亲此刻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冠冠。冠冠又开口了:“你不要以为是你打动了我,因为你根本不配!我只是不想再让炎炎伤心了,”冠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它喃喃地说,:“炎炎那么阳光,她不可以伤心的,她只能笑,我喜欢她的笑容,暖暖的,是阳光的味道。”冠冠终于把目光转向炎炎的父亲,先是讽刺一笑,开口道:“至于你想死?做梦!我要你活着,永远活在愧疚中!”
话落,冠冠低头拔下了自己最后几根毛,抬头继续对炎炎的父亲说:“若你真的想补偿我什么,那就请你护我同族,还我阳光!”冠冠最后一次抬起头,望向太阳,嘴角又扬起一抹微笑,终于倒下了。
冬去春来,许多年过去了,冠冠和炎炎还好吗?若是他们能够回来,就会看到原来的那个小木屋挂上了动物保护处的牌子,会发现原来那个拿着枪的猎人,此刻正拿着一把铁锹破坏了一处抓蝙蝠的陷阱。此刻这个男人抬起头,望着木屋前在太阳下闪闪发亮的玻璃罩,若有所思。那是冠冠和炎炎现在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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