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是我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更是古代长篇浪漫主义小说的巅峰,书中孙悟空、猪八戒、唐僧、沙和尚等形象更是家喻户晓。但《西游记》并非只是一部普通的神魔小说,它以神魔为背景对当时的统治阶级给予了辛辣的嘲讽和无情的批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西游记》亦是一部批判现实小说。
一、对统治者的昏庸与社会的黑暗的讽刺
《西游记》中上至统治者,下至小市民,都没有逃过作者寓庄于谐的批判与讽刺,有的是含沙射影,而有的更是直接批判。
如在“唐太宗地府还魂”中,判官崔珏因为其生前是“先皇帝驾前之臣”而私改生死簿,让唐太宗还魂并延年二十,可见书中庄严肃穆的地府并不是什么公正的地方,而只是用人情买通生命的寿数的一个交易所,这也正是官场上权利交易的一个表现。又如西行过程中遇到的许多妖怪,他们或多或少都和天宫的神仙有关系,有的是神仙的坐骑,有的直接是小神下凡为妖,在孙悟空没来之前,这些妖怪已经为祸一方,给当地百姓的生活造成了破坏,而天上的神仙却从来没有进行管教,甚至在悟空打算下杀手时为其求情,可见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根本没有把百姓的苦难放在心上。再如在唐僧师徒四人历经磨难到达西天后,阿傩、伽叶两次向唐僧索要“人事”,而如来佛祖还解释道“经不可空传,亦不可空取”。要知道,如来佛祖所在的地方是“极乐世界”,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佛教圣地,在这样的神圣威严的外壳之下,藏着金钱至上的社会规则,这是何等的讽刺!
除了如上的含沙射影外,作者亦不乏直面揭露统治者的昏庸残暴。在师徒四人西行的路上,路过许多国家,比如比丘国的国王听信妖言,要以一千一百一十个孩子的心肝做药引,作者借唐僧之口叫道“昏君,昏君!为你贪欢爱美,弄出病来,怎么屈伤这许多小儿性命!苦哉!苦哉!痛杀我也!”作者以神魔故事为背景,揭露了统治者罔顾百姓生命,只求自己享乐的黑暗社会现实。
二、对宗教的讽刺
虽然《西游记》以唐僧等人西天取经为背景,但全书不乏对宗教的批判,其中对道教的批判更为尤甚。前文便说到阿傩和伽叶问唐僧索要“人事”,此外,作为佛门弟子的唐僧人妖不分、迂腐胆小,八戒爱财好色、贪吃懒惰,悟空则多次杀生,这些形象都与原本该有的佛门形象相悖,并且书中还出现了“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等这样的句子,可见在作者心中,这些都是可以揶揄打趣的对象。
而作者对道家的态度更是明显,甚至书中的道士经常以“反派”的形象出现。在第二十六回写到悟空把福禄寿三星从蓬莱仙境请到五庄观时,八戒对福禄寿这三位道教神仙打诨胡缠、戏弄嘲谑;在第四十五回车迟国孙悟空师兄弟三人不仅变成三清模样,还将三清雕像扔到茅坑里等等一系列的行为都能让读者看出作者对道教的嘲弄与不屑。
三、总结
确如鲁迅先生所说,《西游记》“讽刺揶揄则取当时世态,加以铺张描写” ①,作者吴承恩正是通过这些藏在细节中的描写,深刻地反映出了他对统治阶级昏庸无能与社会黑暗的不满,同时,那些正面形象的塑造亦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社会的向往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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