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凶悍的劫匪劫持了一批人,把他们用车运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地处。这群劫匪先把他们从车上卸下来,然后又把他们驱赶到空地中央。这时,土匪为首的一个穿着西装革履,尖嘴猴腮的秃驴,款步走到了人群的正前方。他面带着灿烂的微笑,手举一个白色的扩音器,对下面昭告着:“这次请大家过来,确实有很多原因,我们是用专车把大家召集过来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不妥(吧啦吧啦说了半天)……大概就是这样吧,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大家需要支持一下,就当是献爱心吧!大家每人交一点心意。但是嘛,这老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万一大家乱掉了就是我们管理不当,还得向大家表示歉意!所以在正式开始交钱之前我来宣布一下交钱的规矩:大家要排排队,交钱也是需要有仪式感的,不能乱,不允许插队,第一个人交50,第二个人交100,第三个150,以后每个依次递增50……交完钱大家就可以走人了。下面我宣布交钱仪式正式开始!”
空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好像听不懂劫匪的话,谁也不敢上前第一个交钱。这时,一个少年试探性的走到前面去,他颤抖地问道:“我我是第一个交钱的人吗?”那个秃驴点了点头。少年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印有五十元字样的钞票,怯怯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那个秃驴又点了点头。这个少年把钱一递,转身就跑掉了,活像一只出笼的野兔。
在整个过程中,空地上的众人看到了这个少年交钱走人的整个过程,于是一拥而上,把刚刚那种软弱的内蕴性力量转化成了一种勇往直前的动力。他们争着抢着排起队来,使原本散乱不整的人群瞬间集合成一条长队,像一条笔直的直线把那块空地从中间平分成两半。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交钱的行为一直持续着,现场的劫匪都等乏了。劫匪们经过商量后决定留下一个劫匪看着他们交钱,到时候会给这个劫匪分红多一点。有一个劫匪自告奋勇,因为他特别爱数钱,所以他经过层层选拔最终脱颖而出,成为留下的唯一一个劫匪。
即使现场只剩下了一个劫匪,秩序依然有条不紊,交钱的行为一直持续着。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交钱的行为一直持续着,现场留任的劫匪也等乏了。他正思索着,迎面交钱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让他灵机一动。他让那个人低下身子,并告诉了他,如果他愿意帮他收钱,不仅可以免交,而且可以拿一些分红。那个老实人捏紧了裤兜,向着他点了点头。劫匪起身就安心地走了,留下了这个代理收钱人。
即使现场没有一个劫匪了,秩序依旧有条不紊,交钱的行为一直持续着。
终于,交钱的秩序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
在排队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喊道:“为什么我们要交钱?”他愤懑不平,转身就要离去。可他刚一离开位置,他的位置就被占据了。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身想要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他后面一个人问他:“你刚刚不是要走吗?现在这个位置是我的了。”
“不不不,我刚刚只是……额……我是有点内急,对,内急。”
“你又不找人占着这个位置,凭什么让我给你占着?你刚刚喊的那口号不是不想要交钱吗?不想交钱就滚蛋,你一走我就少交了50,现在你一回来我便要多交50。既要让我给你占着位置,又要让我多交50,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刚刚喊的口号确实是因为我此刻认识到了我们交钱的错误,你……也不能这么说,反正我还是要交钱的……交完了好走人吧!”
“那你为何不想清楚呢?大家都在排队交钱,交了钱的人确实获得了自由,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些怪异的举动呢?”
“因为我觉得吧……嗯,交钱本身,我们又不是该他们的,为什么要交,只是他们把我们劫持到这里的,我能就应该乖乖认命?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们几十个劫匪吗?何况现在一个劫匪都没有了,我们难道就要做这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大道理谁都会说,你敢说这一群人都是傻子,没有人能比你更聪明吗?谁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就算有,又有多少人愿意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吃螃蟹呢?他们只不过求一个安稳罢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能为他们负责吗?”
“就算有,但你决不能在没有做出来之前说没有。譬如你我,我们何不可做一些尝试呢?”
“其实我也不怎么确定,想这样做但又不敢。”
“让我们一起试试吧,我有这样的信心,出了事我担着!你底气比我足,要不你先来喊,我跟着附和?”
“行吧,试试吧。”
呐喊者刚一离开位置,他就乘机占据了那个位置。呐喊着面对着人群,他斗志昂扬,准备着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演讲。正当呐喊者做着演讲的准备,不经意的余光一瞥,便看到了他占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他的一只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伸进钱包里往外掏着什么。
呐喊者失掉了自信力,一脸沮丧地走到他的面前。“呸!”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而他一脸春风得意,就伫立在那里,并且小声嘀咕着:“嘿,交完钱走人!”
呐喊者转身,无奈地走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队伍一直延伸着望不到尽头,交钱的行为也一直望不到尽头,这场面着实让人内心忐忑,就像后面的人望不到自己需要交多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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