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总是干冷得要命。久在室内而后出门,却常常会觉得一阵清冽。我低着头走到路边等车。路灯不分气候,洒下一片橙黄。于冬夜,是调转昼夜的暖阳,于夏日,是调转时令的星河。我一直诧异,为什么这片橙黄晕染明明触不可及,却可以不分寒暑地给人以温暖的慰藉。或许触不可及的事情才会让人觉得美好,或许爱不达意的人才会让人难抵诱惑。明明已经身临其境,却还是感觉边缘游离,正如橙黄晕染的朦胧,让人向往着迷。可若是触摸到了森严戒备的铁壁,感知到了密布荆棘的路径,又会觉得可怖和辛苦,又会一味地只想到逃避。这种感觉就像,我无证驾驶于你的世界,忐忑不定,漫无目的,游荡和探索。而当我获得了许可的证件,当我有了明确的方向,我又会不住地迷茫,是否我要沿着那条道路继续前行,是否我要抵达至前方与你会合。凌晨的车子总是迟迟不来,我站在路边冷得发抖。来回踱着步子哈气,手里的烟点着又熄灭。我搓了搓脸颊,眼睛里模糊又清晰。隐隐约约觉得你走近了,又模模糊糊觉得我走远了。或者是,隐隐约约觉得我走近了,又模模糊糊觉得你走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又忽近,彼此试探着,也彼此退让着。或许,长久不恋爱的人都是这样,谨慎地前行,剧烈地退缩。在谨慎和剧烈的重叠后,在前行和退缩的反复中,不断确认着自己的决定。就像此刻的我,明明可以触手可及地拥抱你,可总是觉得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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