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隆冬已深,暮色渐浓,漫漫归途风雪肆虐,却吹不熄夜归之人内心那团渴望归家的熊熊烈火,隔不断守望者默默守候时那急切而担忧的目光。无论春节旅途有多么漫长,天气有多么严寒,都抵挡不住家人们共赴团圆的焦灼之心。
记得小时候我和父母分开住过一两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由于年纪太小不习惯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几乎天天都在难过伤心。但随着年纪渐长,我开始上寄宿制学校,慢慢也习惯了和父母分居的生活,独立生活照顾自己。“恋家”这个词,在我已逾十年的住校生活里仿佛离我愈来愈远。十天半个月也回不了家里几个电话,大多数还是父母打给我的,他们总是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钱不够用,没事也总想着打电话给我。但是我一方面过于含蓄,不太会对父母表达爱意,一方面又因为在学习生活上有烦心事儿不想说,电话里总是显得有些敷衍和不耐烦。我的一举一动父母都看在眼里,知道我不爱打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也慢慢变少了。
直至我离开小城来南昌上大学,与父母分隔两地,隔着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一两百公里的距离,一年到头大概也就是寒暑假才回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想家,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愈发理解“每逢佳节倍思亲”所言不虚。在外漂泊的游子们,总是会被那根长长的线紧紧拴住,剪也剪不断——那根线的名字,就叫做“思念”,连接着明月两端的人心。
春节临近,而今年由于疫情影响返乡时间又稍稍提前了些许。周围的同学们陆续买票坐车,踏上了回家过年的归途;而我计划着晚一点再回家。时间在悄然流逝,往日里热闹非凡的校园渐渐变得人影稀疏。我望着变得空荡荡的宿舍楼,内心的孤独感不知怎的迅速膨胀,愈发强烈的归家欲望最终促使我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因为高铁票已经不好买了,而且高铁站人员密集感染风险大,父母决定自驾来接我回家。父亲说开车来接我的时候,我有些意外,犹如吃下定心丸,暖意涌上心头,有股难以言说的感动……
历经数小时的煎熬车程,我终于在日暮时分看到了温暖熟悉的家门,以及早已守候在门口笑脸相迎的母亲——又忽然想到父亲一早就独自驱车数小时来学校接我回家,我蓦地有些鼻酸,眼眶湿润。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团圆的意义何在。家人的守望和包容犹如身上裹着的棉袄围巾,始终温暖着我们在外漂泊的日夜,也让归家的旅途不再寒冷、寂寞。
有归途,便有团圆。纵使归途漫漫,那个名为“家”的地方,总有温暖的灯火和伫立的人影在静静守候着你的归来,热好你爱吃的饭菜,拂去你一身的疲惫与劳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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