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嗅到发黄的铜炉中燃起沉香屑飘来的直入心脾的香味?你可曾品尝到陈年的茉莉香片茶浮起的氤氩中无法抗拒的苦涩?你可能被那朵红玫瑰在不经意间扎伤了手?你可曾听到漫长而寂寞的封锁之后划破心灵的启迪长鸣?
也许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个身着红旗袍,昂首叉腰、傲视前方的女子——第一次,那样毫无遮掩光芒的眸子深深映入我的眼里,心里。张爱玲,便是以如此一张照片进入我心底。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滑满了虱子。”这句话,在文坛寂静得可怕之时,冒出来了。然后,《沉香屑》飘来,《倾城之恋》倾城……20世纪40年代,二十出头的张爱玲大红大紫。他似乎从不掩饰她的光影,在那样浓烈的声名之下自在地活着。
她用笔,用心,用犀利得近乎刻薄的语言写下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但她也同样用身,用心,用勇敢得近乎飞蛾扑火的方式追求自己的爱情,仿佛一朵热烈的红玫瑰,在惊鸿一瞥的美好春光中绽放她的风姿。
“既是这样,我便只有凋零。”一句话,洗尽浓到极致的铅华,爱玲踏上了通往异国他乡的轮船,告别了曾经的繁华与喧嚣,只一个人。
从“不了情”到“多少恨”,爱情和盛名与她只有“半生缘”,是谁匆匆如梦皆成空,让谁的心,满了又空?
然而,平淡了的生活并不就此黯淡,爱玲还有《海上花》,还有《红楼梦魇》。她依然可以自如地生活,为自己。也许,只有她,可以在辉煌后的死一般的沉寂中继续静静地绽放自己,让盛名开出另一种色彩。
然后,有了那个淡淡的背影,低垂眼睑的回眸,静静地注视她给身后的世界一一没有没有沧桑后的无奈,只有风平浪静后的恬然与平淡。这样的她,竟让我觉得“淡板始知花更艳”。
由浓转淡,张爱玲的一生漫长又匆匆,让我唏嘘,又让我敬畏。浓与淡,本是生命最简单的两种形式,难的是能够浓淡相宣,自如地生活。
我想,身世的浮沉本不是由你决定的,但心境的浓淡却必须由自己去调整适应。人生中,也许会有“春风得意马蹄疾”时,“一日看尽长安花”但也难免会有“流水落花春去”时,这时候,需要拥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然与恬静。
浓淡相宜,是一种姿态,更是一种境界。
张爱玲,一个不朽的传奇!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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