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寂静》:高傲到淡然,只需晚来的一分寂静
“什么是生命呢?不就是稍纵即逝的人置身于稍纵即逝的风景之中吗。”这句话出自于李海鹏半自传式的青春小说《晚来寂静》,将青春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李海鹏的首部虚构作品,也是一部青春回忆录。
出于好奇,我百度百科过李海鹏,当我知道他曾任《南方周末》的新闻记者时,倍感亲切。于是在闲暇之余,拜读了他的《举重冠军之死》,这篇文章被《南方周末》认定是报史的第一篇特稿,李海鹏在这篇文章里运用了不少非虚构技法。归结起来,哪怕在讲述最令人不安的故事,带着对这个时代的疑问和不顺从,李海鹏的笔下仍怀着爱与凄楚,“重压下的优雅风度”确实讨人喜欢,像精神鸦片,让各路君子心醉神迷,“爽”到不能自拔。
离开《南方周末》后,李海鹏曾在《GQ智族》中短暂出任过该杂志的专题总监,在“闲”下来的时候,他最终彻底成为一名“作家”,带来了《晚来寂静》这本小说。合上这本书的那一刻,我感觉《晚来寂静》仿佛给我带来了一场大雪——读的时候纷纷扬扬,读完了,雪落大地寂静无声,却在积雪之后又蕴含着重生。
夏冲,是书中的主角,也可以说是李海鹏自身的缩影,他将夏冲塑造成了一个消极自卑却又超脱潇洒的人物。小说开始于夏冲在川西旅行中对往事的回忆,回想起那个高傲而又孤独的少年的前半生,讲述了他四岁到三十一岁的经历、见闻,时间跨度在1976年到2008年,从毛主席逝世到北京奥运会。
在夏冲的世界里,亲情、友情与爱情伴随着成长交织出现,他的青春里有打架斗殴,有真挚的友情,也有恋爱,但却并不是那样的美好圆满。父亲夏明远因为政治斗争的失败,郁郁寡欢,却又不愿放弃自己的尊严,最终孤寂的吊死在仓库里;发小陈垚因为偷钱进入劳教所,不仅失去了斗志,也失去了整个青春;而自己也在矛盾中失去了自己的初恋戚敏,错过自己的爱情。
整个故事始于回忆,终于回忆,《晚来寂静》可以说是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在书的开头这样写道:“我曾经有过三段寂静期,不跟任何人讲话,也对这个世界视若无睹。”这就是属于夏冲的孤独,曾经的他是那么的高傲,即使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也不曾低头,也有着自己的梦想,不愿去迎合世俗,为了生活而苟且。而在小说结尾处,他姥爷去世的那天,他又回忆起曾经的经历,但他却已释然。
我们或许能从夏冲的成长路上发现自己的身影,同样经历的是并不圆满的青春。夏冲想以自身独立的姿态生活,但时代却并不让他有所选择,他从一开始的狂野高傲到最后对往事的淡然,认为只有晚来时候的一分寂静才给人安慰。这个沉默少年在狂野之旅中发现了真正的自己,正因为经历了自古皆然的岁月,见识了一点的沧桑,才发现时光的美恰恰在于它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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