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我内心总是经常反问自己:
是不是越成长越痛苦,越长大越孤独?
是不是一路走一路被辜负一路改变目标,最后迷失在人海中?
是不是我们的人生就要像那猴子下山一般愚蠢而又可悲?
又是一个舒适的下午,午后的阳光把人的心都温暖。我躺在床上小憩,忽然看到室友带着他新买的书推门而入,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翻阅。看到如此普通的画面,我出乎意料地怔住了。思绪忽然变换,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的我,说句嗜书如命不为过,性格内向又不喜与人交往。在那懵懂的年纪就靠书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开始看漫画,后来看儿童读物,再到看不同知识方面的书。小时候没有收入,就五毛一块地攒着零花钱,用来买书。实在没钱就在书店站着看书。往往一去书店便是半天过去了。站到饭点,站到店主赶人关门,后来竟成了一种常态。由于“博览群书”,从小语文课上就常跟老师互动,而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高中,竟变得老师都常向我问一些她也不知道的知识。呵,关于此事还是颇有些自豪的。但同时值得庆幸的是,读书带给人的不仅是知识上广袤,更为重要的是心灵上的谦逊。久溺书海,见识过太多人的笔墨,渐渐地,心灵就像被洗涤过一般变得晶莹。我总能在一草一木中寻得乐趣,在一米阳光一抔黄土中求得安宁。人还是应该多读书的,因为读书可以让你变得深邃,变的细腻,变得不再那么粗糙浅薄。
长时间的做一件事情总是能让人得到一些特殊的能力,我十分羡慕姐姐一目十行的能力,而且记得那么牢。我读书读得比较慢,最快做到三四行一起看。我看的许多书都是姐姐推荐的,可以说是“捡”别人的书读吧。当然,我姐更加广泛的阅读下有些独特的品味,所以我毫不在意“捡”书读。没有功利,没有强制的目的,随心所欲遨游书海,可以不分昼夜地看书思考,真的是人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之一。
室友把书翻了一通便失去了兴趣,扔下下书拿起了手机。我忽然感到一阵来自心底的失望。这失望是因为他的放弃,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讲,更多的是因为我自己的放弃,他放下书拿起手机的样子,像极了这么多年放下书本走入人海的我。
“儿子,你现在有朋友了吗?”。还记得小时候爸爸问我这个在外人看来可能很奇怪的问题。我经常读书,对交朋友很不上心。我当时很冷淡,依然还是说了句“没有”便继续一头扎进书本中。爸爸一个人在旁边叹气忧虑。开玩笑吗?我见过同龄的小孩没有一个比一本书更深邃迷人的,为什么要放弃书而去交朋友呢?小时候的我就是奇怪这样想的,没有道理。而后来慢慢长大,我最终还是放下了书本走向了人海。如果爸爸再问我那个问题,我可以自豪地向他把我的朋友一一介绍个遍。可我知道,如果他真问这个问题,我只会一言不发。因为我丢掉了我最好的朋友——书。在人生这场红尘历练中,我们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走向未知的远方。我觉得书是一位很特别的朋友,它有同龄人的亲切,更有年长者的智慧。和这样的朋友交往,实是人生一大乐事。而如今,我失去了这位朋友。可能有人会问,再不读书也还有课本读啊,怎么能算失去了书这位朋友呢?小时候,我一般都是提前一年就看过下一年的课本。我觉得课本和我的那个朋友是不一样的。课本显得冰冷些,而我的那位朋友更让人感到温暖。书,应该是有温度的,最好是像一个人的体温一样。
细细想来,这么多年我失去的又岂止是读书呢?一次一次地回忆往事,记忆就一次一次的变得模糊,直到变得几近透明,变得都快不像是我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了。过去的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一颗耀眼的星星,而如今在人海中整个被碾碎磨平。我时常问自己:是不是越成长越痛苦,越长大越孤独?是不是一路走一路被辜负,一路改变目标,最后迷失在人海中?是不是我们的人生就要像那猴子下山一般愚蠢而又可悲?
人生像极了寓言故事《猴子下山》,走到终点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在人生不断的失去中,我们应该学会一个人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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