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夕阳的余晖慢慢消逝,耳机里循环着水木年华的《老屋》,窗外的行人匆匆忙忙走过,智能手机把大家的头拉的低低的。越来越多的人享受着现代科技,追逐着名利和时尚。而我,对于老的旧的东西始终有一种难解的情结,或许已是一种执念。
当我走在华农这所有着百年办学历史的校园里,我会想,谁曾在这里步履匆忙,谁曾在这里挥斥方遒,那些来过了已经离开的人们是否也曾体验过和我们现在一样的信心或者迷茫。看着书桌上用笔写下或用刀刻下的文字,我会想这些文字的主人是怎样的人,他们经历着怎样的故事,也许,他们初尝恋爱的滋味有时甜蜜有时辛酸;也许,他们想念远方的家却又因为不得不独自奋斗而惆怅......
注定是一个念旧之人。
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去那些老街老房子去看看。老的东西都有故事,故事住在老房子里,回忆藏在房梁上。在我心里,老街老房子都是自带光环的,因为时光雕琢了它。经过岁月的洗礼,瓦片有着或深或浅的裂纹,砖墙上风化的痕迹沿着窗台生长,老旧的台阶上满是岁月匆匆而过的划痕,看似破败的屋子,生活气息犹在。
在南京,我走过“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乌衣巷,遇见“秦淮八艳”李香君的故居媚香楼。在这老房子中走一走,仿佛看见它的主人在这里生活起居。落满了尘土的婚房,见证着千年前的爱情故事,李香君和侯方域,才子佳人,一见倾心,誓死白头偕老,却不料遇上家不复家,国不复国的时代,注定只能留下令人哀叹的爱情结局。如今老房独矗,却已是物是人非,伊人不在。傍晚时分,秦淮河畔,灯影灼灼,风景如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老房子主人那个时代的画中人,看月色撩人,听桨声吵闹声,在这千百年来南京城最为繁华的场所,我是个小小的看故事的过客。
在武汉,喜欢汉口老街。很多景区经过现代元素的装饰之后,已失去了原来老街的味道。但是当我转进任何一条未被修饰的小巷里的时候,被沾染的烟火气就驻足不前了。石头铺的路,很窄,窄到有两个骑单车的人同时经过都有可能会撞到。两边的房檐上会有挂着的一块一块的肉,二楼窗台上常常摆满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花盆,未晾干的衣服落下的水有时会刚好落到花盆里。这里安静却不寂静,推着自行车卖糖葫芦棉花糖的老爷爷偶尔会吆喝几声;走在小路上,还可以听见女人们用搓衣板搓打衣物的有节律的声音,孩子们不时放纵地哈哈大笑,像是在玩捉迷藏,绕着门前的板凳玩得不亦乐乎。老街上能听到着婆婆们炒菜的声音,那飘来的陌生却又熟悉的香味,像极了所有人记忆中奶奶做饭的味道。这里的房子看起来真的很老了。轻轻地抚摸着快要风化的青砖、斑驳的红漆、锈蚀的门铃,我不知道这里到底住过几代人,是否曾换过主人。我知道的,是老房子老街用无声的言语告诉我的:曾经好多人在这里欢笑过吵闹过哭泣过,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享受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触过我的脚尖的老街的路,承载了多少年来的老房子,装载着多少年的情怀与故事。站在老街上,抬首仰望天空,回想起我记忆中的老屋,那里没有秦淮河畔老屋动人的爱情故事,没有弄堂里老屋热闹的烟火气,但依然触碰着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勾起我对小时候无尽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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