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了风,把希望的蒲公英吹到了远方
扎根、生长,周而复始
——题记
又回到了河北的那个小乡村,在梦里。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支教,让我曾经在高中无比憧憬的一段支教梦实现了,现在也只是我的梦了。
也许是回忆的加持,东高村的经历在我看来是明媚的,热烈的,甚至于梦的开头是那条林荫大道,说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将一条土路护卫在中间,我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我没去过,但是我曾站在这条路的某一头迎着孩子们上学,又目送他们牵着大人的手离开。我很爱这条林荫大道带给我的感觉,树抵挡了大部门的阳光,但是点点滴滴的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又在大道上织成了一片阳光,明亮但不刺眼。可是你若是让当时的我来形容这里,我想也许会是“闷热”“难耐”,因为事实上的我们并没有那丛丛树叶的护卫。我们是没有的。
每当我说起我们的“幼儿园”时,总会有不知情的朋友问我,小学夏令营怎么在幼儿园啊?这时我会很耐心地向他们诉说活动场所的由来。我们最初将夏令营的活动场所定在小学的教室,但是由于小学正在修缮,幼儿园的园长主动提出将幼儿园作为活动地提供给我们。幼儿园里的设施几乎都是mini版,可爱但是令人担忧——小小的一个椅子,会不会无法承受我们的重量啊。经过园长“地毯式”的介绍和嘱咐,我们终究是定下了活动场所。大到幼儿园游乐设施的使用,小到教室里贴纸的保护,每个人谨记心头。每每想起园长,是她在看见我们带着孩子时热络的话语:“xxx是我们幼儿园出去的!”“xxx也是!”孩子们对园长也是十分敬爱的:“老师你知道吗,园长她特别好,我之前在幼儿园的时候……”
其实东高村的人口状况和其他大多数村庄并无二致,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居多,所以在面临离别时,我已经分不清他们是对离别的感知太过深刻,明白离别是不可避免的,还是因为对离别的感知太弱,不清楚离别的含义,导致他们可以平静地接受离别。我在送别两个上课非常积极的小孩时,他们向我挥挥手:“老师,我们下次见!”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直直敲击向我的脑海,我已经无法去形容这一刻带给我的那种直击心灵的感受,在我解释我们也许不会“再见”时,另一个小孩问我:“老师,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如果我们还有缘分的话,会不会再见面啊?”其实我已经忘了我的回答,但是我无法忘记他的话语。但是这里的离别是不带伤感色彩的,因为我是将他们送向林荫大道的另一头。
营期的最后,我打开我的藏宝袋,一个小女孩送了我一封信,信很短,只有一句话:“老师,谢谢你们从山东来到这里给我们带来精彩的夏令营。”
在刚支教结束的一段日子里,我仍然会日夜怀念那些熬夜备课,然后上一天课的日子,想念那些实在可爱的孩子,但是后来,我渐渐地不再去想,所以在梦醒时分,我想,我为什么会梦到这段时光呢。我又想到,曾看见有人发,“当你梦见许久未想起来的人时,ta也许正在遗忘你”,但我不害怕被遗忘。2021年山东大学官方微博上有人投稿的一段话吧,这是原句:“我想表白一下山大2011年的蒲公英志愿者,我现在在山大了,谢谢那些哥哥姐姐。”也许会有人记得,便足以。
风吹蒲公英,蒲公英不去想终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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