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场大雨,洗出今日碧空骄阳。夏令营的课程已经正式结束,小朋友们三五成群,开始准备起明天也是最后的汇报演出的节目。
经过我们的讨论,最终确定了四个节目,九个男生自成一组,聚在教室里兴致勃勃地开始亲自动笔写剧本,又拉来陈教华老师教他们唱军歌;而女孩儿们有两组决定表演歌曲,各自寻了一个小场地,或是坐在楼梯间跟着伴奏唱和,或是直接跑到了钢琴教室、编排起串烧,第三组则挥舞着剧本,在走廊另一端商量着角色的分配。几位小老师守着孩子们,却很快发现小朋友们远比我们想象的优秀,有条不紊地分工、合作,我们能帮上的忙似乎只有替各位小演员打印一下歌词和剧本了。
自从这群小精灵们发现了我们的“大本营”,便对“下课后来找老师玩”的活动乐此不疲。下午四点钟下课后没一会儿,我们的房间门便被敲响了,小姑娘们仰着脸笑靥如花,甜甜地喊:“我们又来了!”
她们从背包里拿出昨天游园会我们作为奖品发给大家的浙江大学纪念版明信片和笔记本,像是一群又热闹又灵巧的小蜜蜂,在我们之间飞来飞去,而我们写下了自己名字的本子则是她们的战利品。她们蹦蹦跳跳,直呼我们姓名的时候多少显得有点没大没小,但即便是没有给他们上过课的两位调研组成员,小家伙们也记得清清楚楚,亲昵地在我们身边围成一团,又拉着我们追问明天还要不要上课、我们何时离开。看着听说明天只有上午有活动时欢呼起来的小朋友们,我们又好气又好笑,故意说“就这么不喜欢我们吗,那我们明天就早点走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平时总以调皮捣蛋搞事的皮孩子们听见这话,笑容立刻凝固了。她们像做错了事的小猫一样,互相看了看,悄悄从桌子椅子上下来,小心翼翼地蹲在我们身边,观察着我们的表情,平日里大姐大一样的丁楚阳小声问:“老师,你们能不能晚点走?”
“我们不是因为不上课高兴的,我们不想你们走。”
“舍不得你们,你们明年还能来吗?”
“我能不能给你们打电话?你会记得我们吗?是不是一回去就把我们忘记了?”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李玮皱了皱鼻子,红着眼圈偏咧开了嘴,指着身边的人揭短:“老师,昨天晚上她在家里哭了半夜!在卫生间里一直哭到凌晨!”而被揭短的小丫头不甘示弱地反击:“你也哭了,你也哭了,你妈妈还以为你在卫生间里睡着了!”其他人立刻嘻嘻哈哈地互相“揭发”起来,离别的悲伤短暂地远离了她们,这阴影却悄无声息地落到了我们心上。
十天里,我们是他们的小老师,是他们陌生的哥哥姐姐,和他们一起大笑着跑过校园的每个角落,也在喧闹的教室里暴躁地拍过桌子吼得声嘶力竭,暴雨里有一把伞和一个不算高大怀抱共同把小小的孩子护到家门口,烈阳下有几个小小的身影跑前跑后、陪伴着分发问卷做家访的大学生,新建镇的路灯照亮过晚上九点两大一小回家的道路,“连明”的空调上还留着三个熊孩子咬着奶茶吸管对它“动手动脚”的划痕……
一期一会,愿你前行的路桥都坚固,隧道也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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