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26日,全科调研小分队历经一个小时的地铁终于到达南星桥卫生服务中心,接待我们的是副主任医师——邱新英。邱医生2000年从临床专业毕业,是被分配到全科培训的第一批医生。作为一个在社区医院工作多年的医务工作者,她对于全科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当我们问到邱医师在从事全科工作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难题时,她思索了一下,告诉我们是病人对于医学、对于就医、对于全科存在认识误区。病人的认识不足,掌握的科普知识比较少,而医生的培养是规范与标准的,这样病人的医疗知识缺乏的情况和医生的知识全面二者之间就会产生矛盾。邱医师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病人很多都会觉得看病就是吃药消除病症就好,很少会去想弄清楚是什么病根,什么是多系统的兼顾。这是一个认知上的不足,就需要医生要花相当大的时间与精力去普及、去解释、去诱导。诊疗模式本来就是先诊断后用药的,而很多病人单纯不想诊断,会想直接配点药吃,吃不好才想到我要做什么检查。这样病情的诊治相对也产生了延误。
接着我们转入家庭医生的部分,问及家庭医生的签约情况与成效,邱医生感触良多。随着国家政策的号召,许多患者自愿地下沉到社区医院,与四年前大约日均80的门诊量相比,现在一个全科门诊的门诊量大约是200左右,遇到的病种也是多种多样。她还提到,很多民众并非想去大医院,在社区医院就想解决所有问题,觉得大医院太忙、太花时间,社区医院的医生会更加认真细致的讲解给他们听,也是患者向社区医院流动的一个动力所在。不过这个也对社区医生的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不断提高,需要了解多方面,需要思考的更广泛,一名社区的全科医生并不简单
我们比较好奇家庭医生签约的过程,邱医生很热情演示给我们看,她打开了家庭医生签约的系统,一步一步的讲解给我们看。“这是签约备案,将市民卡插入以后就会出现病人所有的信息,然后可以选择这些慢性病种修改。这里有专门的一个双线转诊平台,可以查看自己的签约列表,所有的转诊病人都有转诊备案,需要转诊可以输入医院名称确定就可以了,有诊间转诊和电话转诊两种形式。转诊管理中现在有这个病人的挂号管理,可以直接挂号或者开B超单到大医院,这样和病人的互动关系也会更好。”为了更加有说服力,我们还问到目前家庭医生的签约数量,得知目前做的比较好的社区现在平均每位医生签约数量已经在2000以上了。这个已到达国家鼓励全科医生队伍建设的指标。
问及全科医生的日常,邱医生拿出了手机,给我们看了平时与签约病人的联系,签约医生始终是管理与帮助患者的一名医学“朋友”,在自己的空暇时间里也会认真的回复每一位咨询的患者,每隔一段时间帮助他们分析病情。我们忍不住感叹全科医生的忙碌,邱医生也及时的帮我们扭转了观点:全科医生的压力主要源于签约最开始的一个月。简而言之,和我签约的是一个糖尿病病人,“把糖尿病病人培养成半个医生”以后就轻松很多,如何吃药、血糖怎么管理、如何运动等,教会病人懂得这些医疗知识后就不会太辛苦了。但每个新发病人就会很辛苦,要做宣教、看书、互动比较多。在病人大部分固定的情况下,虽然人多,但是可以教会病人自己做一些工作,而很多时候通过微信了解他们的情况。医生自己要做的准备工作也很多,要培养自己的记忆力,每个病人一些重点的病、指标变化等都要记住,这样与病人联系的时候可以较大的提高依从性。
既然全科医生与患者的联系这么密切,那么邱医生你有没有印象很深的事情,我们的小“记者”这样问道。邱医生:“我有一个签了四年的糖尿病患者,大约七八十岁,控制的好的时候从四个药降低到了两个药,每年都有体检报告要解读,但发现可能是前列腺癌,就及时告诉了他的女儿尽早检查。也听从了我的话,去做了检查,发现是前列腺癌的早早期,最后又延续了一段时间的生命。从这里不难发现,全科医生不仅发挥作用于分级诊疗,在提早发现病情方面也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最后,邱医生为了鼓励我们积极向学,跟我们开了个小玩笑:“你们有没有发现,很多医生看上去都很年轻!那是也——好人有好报,不过医生平生多见生死病痛,在此之上,超脱生死,放开心态,救死扶伤视为己任,艰难险阻亦在所不辞!心态良好,并且不断良性循环使得医生自然而然的年轻。”
邱医生的谈吐从容而亲切,从她简洁轻松的叙述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在接近二十年的全科工作过程中,她几乎见证了全科医学的进展和兴盛,为基层医疗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全部青春。医生本是一个职业,或许很多人将其视为养家糊口的工具。而对于扎根全科工作多年的邱医生来说,我们感受到并且也坚信不是这样的。医生的确是一个职业,但更具有着独特的道德属性和社会角色,我们肩负人民群众的健康与福祉,承担着祖国和世界的期望。上有鲲鹏九天揽月引领医学进步造福人类,下有苔花洁白芬芳勤恳辛劳氤氲基层,我们难以评价孰优孰劣。全科医学之路道阻且长,然而“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浙医院训写到“仁心仁术、求是求新”,怀仁心、学仁术,扎根基层、走向世界、迎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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