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岁月蹉跎,又是一路风尘仆仆、又是一夜星光灿烂、又是一味苦乐酸甜、又是一曲人生凯歌。问世间,支教为何物?只叫人百感交集。我也是偏远山村里长大的孩子。改变我的命运的,是知识;磨砺我的性格的,是经历;帮助我走出深山的,是老师。因此,我也对支教有着特殊的情愫与深沉的热爱,憧憬着走上三尺讲堂,手持白色粉笔为曾经与我一般的孩子,带去知识与希冀。
听闻将赴鄂东南有名的古村落——浮屠镇玉堍村,进行为期二十一天的支教,我更是万分激动,早早的便备好功课。2019年7月7日,带着学校领导的谆谆嘱托,满怀着一腔热血,我随湖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文化速递团队的其他十四名队员,经数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抵达目的地。来到玉堍的第八天,我对这里已经产生了太深太深的情感。
(图为浮屠镇玉堍村古村落)
初遇玉堍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载着我们的大巴车在阳新县的小路里七转八拐,路过大江小溪,途径青山稻田。跟随大巴车不规律的律动,车窗外的景也一路摇摇晃晃,扭动着身躯。从村口的马路进入深山里的村落,还需要十几公里的路程,当时便在担心自己的“与世隔绝”,担心着如何采买生活用品,担心手机信号、网络、用水用电等问题,但途中见村落山间群峰叠翠、古木参天、泉水叮当、鸟语花香;溪边水塘、水田宛若一线穿珠;湾前绿水如镜,山树倒映其中,分外妖娆;山下古宅田舍,傍山临溪而建,错落有致……便又顾虑全消。有幸来到这样的桃花源,还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呢?只唯恐过多的现代气息把它沾染罢了。
(图为“李氏宗祠”即支教学堂的戏台)
在支教活动开展前,我们不仅需要进行紧张的期末考试复习,还需要参加了团队九次长时间的会议,包括对支教生活做出设想与准备:队员们带着指导老师“学有所长、学有所用”的希望,积极发挥所长,自制课本和教案,担任起诗经、诗词、汉字、成语、礼仪、美术、手工、音乐、舞蹈和体育十门授课科目的老师,最后一节课为孩子们辅导暑假作业;讨论了访谈对象、提纲与访谈内容,调查问卷的维度与具体问题等;将成员们分别分入宣传组、安全组、生活组、后勤组,分别负责成员们的活动记录、安全问题、饭菜制作与财务账目管理等。到达暂住地后,我们十五位队员迅速在并不宽敞的房间打好地铺,买好油盐酱醋米等生活必需品后,便立即着手第二天的招生与开班工作。
(图为队员在进行招生工作)
本以为事无巨细的准备可以让支教工作按部就班顺利进行,但却依然出现了许多始料未及的情况。根据前期踩点与校长、村支书的沟通,原计划招收42位小学学生,最后到达了50名的饱和状态,开课后还有数十名家长带着孩子前来报名,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带着她的两个孙子来找我们,“我们娃子很乖,他们好想来上课。”,这是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抱着装有书本与文具的塑料袋子,坐在台阶上,都哭红了眼。但我们的教室面积的确有限,加印课本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面对孩子渴望的双眼,我们还是选择了接收。
(图为前来报名的双胞胎兄弟)
在对学生信息的询问与采集过程中,我发现大多孩子父母长期外出务工,老人外出务农,孩子从小便要学会生活自理,甚至有些一二年级的孩子,就已经不得不学会了做饭;有的孩子一天上学就需要独自来回四五公里;有的孩子还得每天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学校上课;有的孩子没有父亲母亲……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一个叫李佳琳的女孩,她十分瘦小,报名那天带她来的是她的奶奶,奶奶用着老人十分难以辨清的阳新方言和我们说着:“她爸***出去打工了!好久没有回来了,家里就只有我们……”,孩子在一边低垂着眼,显得十分丧气,似乎很不愿报名的样子,或许孩子更希望的,是暑假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吧!正式上课的第二天中午,孩子忘带钥匙没能回家,就在学校周围坐着,队员们看到了便把她带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她依然十分拘谨,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筷子吃饭,队员们温和地为她找来碗筷打好饭菜,她只十分小声而又礼貌地说:“谢谢老师”。我轻轻问她:“那奶奶不在家,你吃什么呢?”“我会自己煮面条和鸡蛋吃。”队员们不禁发出“哇”的惊叹,在惊讶的同时,也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感到沉郁鼻酸。在温室中成长的我们,难以体味其中滋味,连出自农村的我也自惭行秽。
在这个静谧温馨的村庄里,村民傍山而居,整齐的田垄旁铺上了原生的绿毯。在连绵的大山后、在成片的田地旁,坐落着宁静、祥和的玉堍。在这里能听得见在城市里不常听过的虫鸣鸟叫,能闻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草味稻香,能看得到孩子们眼睛里的纯净的期许,又让人心酸的坚毅。
玉堍,是一个来了就不愿再走的地方。支教,是一份开始了就不舍结束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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