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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兵部队退伍老兵专访:硝烟中的铁一师二团

来源:湖北汽车工业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作者:赵春江

为积极响应大学生暑期“三下乡”社会实践活动,湖北汽车工业学院学生重访襄渝铁路建设道路,深入研究铁道兵精神的传承与发展。7月9日上午,湖北汽车工业学院铸铁道兵魂队有幸采访到了原铁一师二团老兵姚尚民先生。

姚尚民先生1970年入伍,历任铁道兵二团战士、文书、排长、副指导员、教导员、宣传股长、政治处副主任。军改工后,历任铁道部十一局二处政治处主任、副主任、局水泥厂党委书记、二公司巡视员等职。曾参与编撰《铁道兵十一局二处简史》,任副主审;编著《西线烽火——铁道兵二团援越抗美纪实》;主编《他们从军旗下走来——铁道兵二团校友剪影》。湖北省十堰市作家协会会员。1972年参加自卫还击作战,荣立三等功。

经过我们对姚尚民先生的采访和他的讲述我们了解到:铁道兵在1984年之前都是作为一个兵种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当中,前身是1948年四野在东北护路军,1948年7月5日在东北哈尔滨组建,解放战争时期发展成为铁道中队,抗美援朝战争时期改成铁道兵,1954年正式发展成为铁道兵,1984年百万裁军时期,历经35年风雨的铁道兵部队在历史舞台中悄然退场。在短短的35年里,他们逢山凿路、遇水架桥,风餐露宿、沐雨栉风,忠实地履行了人民军队的光荣职责,为世界和平与国家建设事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1948年二团在河北省昌黎县成立,最初队伍只有两千多人。铁道兵一师二团是铁道兵70多个团中,唯一一支同时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援越抗美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四场战争的团一级部队,具有非常优良的、丰富的传统作风。随着解放战争的全面结束,二团从东北山海关、锦州一带一路南下抢修铁路,直到河南洛阳。

1950年,美国纠集菲律宾、加拿大等16个国家发动朝鲜战争。战争一直蔓延到鸭绿江,严重威胁着年轻的共和国的生存,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共中央决定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志愿军在彭德怀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入朝作战,铁道兵负责抢修铁路。由于没有制空权,志愿军遭到美国空军的沉重打击。

在艰难困苦的朝鲜战争中,铁道兵二团涌现了无数的先进的英雄人物,其中最特殊的代表叫史阜民,是五连的副班长,1948年入伍,是和杨连弟、李云龙是齐驱并驾的老英雄。在抢修铁路的过程中,出现了铁轨接轨,钢轨型号不对,无法连接的情况,18列装着武器弹药和后勤物资的军车,等在车站过不去,一直到凌晨都没有抢修好,面临着随时都会被美国飞机轰炸的危险。在这危险时刻。史阜民提出用螺丝板子连接的办法。让列车通过,并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执行这一任务。在连接钢轨时。史阜民用尽全身力气抵住课丝扳子、一直坚持一个半小时,使18列军车安全通过。史阜民因此被誉为“人螺丝”,1953年东北单东河一带到处都是史阜民的画像,荣立了一等功,并荣获朝鲜民主主文人民共和国一级国族勋章。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因美国飞机轰炸牺牲的二团战士有名单记载的有34人,另外有50多人埋葬在铁路沿线,因回国仓促,没有及时归拢,所以并没有留下名单。

姚先生当时所在的铁一师二团在援越抗美时期是秘密进入越南,脱下军装,穿上蓝衣服,戴着蓝头盔。开始时,队伍名称叫中国志愿工程队一支队和一大队,不到一年改成中国后勤部队一支队和一大队,具体的联络地址是“广西11号信箱”。二团从1965年4月份进入抗美战场到1969年2月份退出战场,首尾跨五年1300天时间。“援越抗美全国不知道,但全世界都知道”姚尚民说。抗美援越时期,二团7000名官兵在越南铁路西线360公里的战线上奋战了1300天,打下了美国49架飞机,击伤美国46架飞机,牺牲了92名同志,现埋葬在越南。

因为没有制空权,加上条件又恶劣,那场战争打的非常艰难。因为没有制空权,就连越南的飞机都躲到云南的蒙自机场。姚尚民说:“那个时候中越双方达成协议,粮食等其他东西中国自己带,蔬菜由越南提供,但没有几天,蔬菜的供应就断了。越方男人到前线打仗去了,后面都是女人、孩子、老人。蔬菜断了战士们就吃香蕉,后来香蕉连也没有了。蔬菜越方无法供应,天气炎热,蚊子多、苍蝇多、蛇多、蚂蟥多,那个时候条件艰苦啊。美国飞机又经常轰炸铁路,一轰炸就要抢修,战士们没天没夜的干,流汗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浑身长血泡,大腿、屁股、脚上全部是血泡。走路都是一摇一晃的。洗了衣服又不能晒,帐篷里到处都是潮湿的,晚上战士们睡觉的时候被子里都会冒水。”

美国人的狂轰滥炸,牺牲了很多人。一次轰炸中,二死了25个人,重伤34人,轻伤54人,轻伤的战士修养一二十天又投入了战斗。抢修期间还遭遇到了美国人的定时炸弹,中国军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和伤害。除了飞机轰炸,美国人还投放定时炸弹。当时二团25连连长带着五个兵在排炸弹过程中,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美国人的那个‘菠萝弹’里面全是钢珠,炸弹一炸,钢珠打到人身上就是大窟窿”,姚先生说现在会想起仿佛还能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

支援越南我们国家付出了很多很多,中国前后援助越南200多亿美元,前后有32万官兵在越南战斗了五六年。各种生活日常用品是中国供应的,就连武器弹药都是中国供应的,为越南抗美战争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没有中国的支援。越南抗美战争是不可能胜利的。

70年代后期越南追随苏联,在邓小平时期中国对外关系发生重大调整,越南追随苏联,开始反华,野心膨胀,想搞东南亚联盟,想当小霸主。越南五万军队把老挝控制了,12万军队侵略柬埔寨,18天控制住柬埔寨。并在云南、广西边境不断挑衅,公然打枪、埋地雷。先打民兵,后打部队。没收华侨财产,并驱赶华侨。面对越南的不思感恩,以华国锋、邓小平为首的领导人决定展开对越反击自卫。二团3700人大年三十开始从陕西白河、湖北郧县鲍峡、胡家营出发,四天就到了云南。上级给了二团两个任务,第一开原到湖口两万公里的线路保障,第二随时做好铁路抢修的准备。

1979年2月10日,二团全团3700人到了湖口,到湖口后训练、备战,勘察、施工。2月17号,自卫反击战打响。当日下午3点24分,越南在中越湖口大桥的老街方向桥墩下埋炸药,把湖口大桥炸毁。2月22日二团接到抢修命令后,连夜把装备装车,上级要求七天七夜完成抢修任务,二团实际用了57个小时就完成大桥抢修任务。

越南为阻止中国军队,炸毁大桥,撤走钢轨。二团接到四天抢修通老街到甘塘45公里的铁路,二团用了两天不到完成抢修通车。武器弹药被运到前线,前线受伤人员被运送回来及时救援,大大降低了死亡人数。

“战争是谁都不希望的,但祖国的利息高于一切,二团有一个传统,军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那就要牺牲,就要冲锋。铁道兵在自卫反击中经历时间不长,但留下了明知前面有困难,明知掉血掉肉,但也要冲锋的英雄气概,这就是军人的气概,没有什么困难难得倒军人”

在铁一师二团35年的历史中,6个一等功,自卫反击一连荣立就好二等功,七连荣立集体三等功,108人荣立集体三等功。711人受到各级嘉奖,战后凯旋归来受到湖北人民、政府的热烈欢迎。

临走的时候,姚先生拉着队员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世界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但都是英雄们用鲜血给你们换来的啊,你们都要记住这些英雄啊!千万不要忘历史、忘记英雄,要不怕困难,要勇于和困难战斗!”

历史赋予我们新时代青年新的使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是新时代青年的行动指南。但青年们更不能忘记为了和谐稳定付出鲜血和声明的先辈,今天我们所拥有的安定生活是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应当记住他们!

先辈风长存,吾辈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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