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茶馆、赛马场,姘头、舞女、交际花——在刘纳鸥的描绘下,《都市风景线》的上海虽光怪陆离,但却是一个物质至上,精神失真的名利场。不过在今天,“拾遗附今”调研团的成员们找到了“都市风景线”的新解:用现代理念来改造工业旧建筑,这些文化风景成为上海新的代名词。
一、清清源头水,生态苏河湾
鸟鸣啁啾,乐声悠扬,竹林掩映的花香小径曲径通幽。今天上午,“拾遗赋今”调研团的成员们来到了“梦清园”环保主题公园。清漪湖、蝴蝶泉、大鱼岛、空中水渠、人工湿地····优美的滨水景观讲述的就是“梦盼清源”的故事。“榴花五月眼边明,角簟流冰午梦清”,当年赵彦端的人生浮沉,缱绻流连之意,也许在这一个“梦清”中,又有了归依。
在梦清馆里,我们乘着苏州河的时间轮渡一路向东。吴淞江灌沃良田,开通商衢,古时的青龙镇真可谓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的温柔之乡。近代的苏州河开埠通商,十里洋场,弦歌不辍,船只如梭,厂房林立。我不禁感叹:这条上海的泰晤士河自古就养育着这一方水土,却不料它的儿女将罪恶与肮脏的黑手伸向了自己的母亲——苏州河被严重污染了。
在人们坚持不懈的治理之下,这条河流的灵魂经过了多少年的艰难跋涉终于可以回归那摇篮似的河床,回到柔藻碧波的轻抚之中了。传说中的大河是神灵的寓所,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们在嘲笑先祖们卑微的虔诚时,却丢掉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敬畏。而在今天,当人们重新拾起与那种与原始人有某种程度相似的自知之明时,他们获得的就是与自然真正和谐相处的境界。这种和谐是积极意义上的和谐,即保护、利用、改造的平衡与协调。
走出馆外,蝴蝶翩跹,蜻蜓点翠,我深深感到了“和谐”的力量。在人类企图征服自然的那个时代,自然也在征服人类。曾经不可一世的高傲蒙蔽了人类的双眼,他们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让自然匍匐于自己的脚下,殊不知却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技术的突变、信仰的缺失、欲望的膨胀使得命运的筹码在一场人与自然的角逐前显得太无情。其实,生存的游戏本不该如此的残酷,最重要的还是让那失败的一方给胜利者归还一份早已丢失的尊重。午后的阳光洒在我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谁能想得到100年前的那场水质恶化的灾难呢?走进了历史的迷雾,再重新走出,我感到的是欣慰。是的,在岁月沧桑的变迁中有一种久违的善良与爱正在觉醒,这是像孩子一般的对母亲苏州河的深深的眷念与柔情。
二、美美百花园,多元八号桥
下午,我们抵达了八号桥艺术空间,上海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杜月笙曾将此地作为他的粮仓。多少年过去了,曾经的森森阴气荡然无存,“商品安全、人人有责”的红色警示标语,斑驳粗糙的石墙、仍旧散发着清香的木制立柱和地板······使人发现历史的绝妙之处,也许就在于它沉淀下来的味道。
一坛好酒,在时间的芬芳里行走。在那晶莹的质地里,有着包罗一切味道的醇浓。八号桥艺术空间给我们的就是这种感觉。无论是哪个民族,哪种风格的艺术作品,放在这里展出总是很妥帖的,与周围的环境充分融合。是的,多么神奇!你从时间中走来,却有了超越时间的能力。
在艺术的百花园里,“美美与共”,“和而不同”才是最好的。这一期展出的主题是“诗经”,但有的画作古典,有的狂野,有的怪诞······我边看边想:既然多种风格的作品能同台登场,那么艺术有没有一个共同的标准或是主题呢?有的,我想。那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并以极大的热情去表现生活。艺术源于对生活的热忱!在参观完整个展区后,我更加肯定了这一点。每一幅画都是有生命的,甚至可以说,每一幅画都是画家精心展开的一场宏大的叙事。尽管使用的是自己的语言,但那最纯粹最热烈的感情是我们人人都能体会得到的。
天上的星星光彩各异,却互相照耀,共同织成流淌于无限的时空之中的灿烂星河。在艺术的百花园里,百花齐放才是最美的风景。
今天的行程使我体会到:工业遗产的改造需要以一种主题文化为核心。无论是笑谈过去的艰难险阻,思悟黄金时代的流逝,还是以史为鉴,拿起画笔画出新的未来,似乎都是一件很美的,很值得做的事。
文化是一种力量,它是事物的神来之笔。入画与出画,只需它笔尖的点睛。是啊,热情似火的舞者永远在舞台中央,满蕴着诗情的美人永远不会迟暮。工业遗产一路风雨兼程而来,它的破蓑衣如何转化为绮丽的华服?文化韵彩才是新的都市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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