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蓬莱,孤悬海中,名为岱山。在碧波雪涛中,佛国仙境衢山镇隐隐闪耀着它的光辉。“无数渔船一港收,渔灯点点漾中流”作为东海渔都,衢山拥有着岱山约四分之一的渔民,而位于衢山岛最东端的田涂村是一个拥有近百艘渔船的渔业大村。相应的,这里的渔嫂数量也非常庞大。为方便规范化管理和运作,2015年11月,田涂村渔嫂协会正式成立。
2019年7月18日,浙江海洋大学“七十载风‘渔’同行,共续海岛蔚蓝”——东海渔村调研实践团走进位于岱山衢山镇东端的市级文明村——田涂村,采访了这里渔嫂协会的会长柴科祎。
以爱为笔,书写人生新篇章
“姐妹同携手,渔嫂亮红帆”走进渔嫂协会的办公室,满墙的事迹照片与奖状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提及这些照片背后的故事,柴科祎的脸上漾开了温暖的笑容。
2015年,渔嫂协会正式成立,凭借着满腔热血与一颗对田涂村的热爱之心,柴科祎成为了其中的骨干成员。起初,她是其中的文艺队成员,“文艺队队员不在乎年龄,只要积极上台。”于是,在一个大多数女人忙碌于家长里短,繁杂琐事的年纪,她开启了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踏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当上一任会长退休之后,柴科祎如愿以偿得投身于她心爱的事业之中。万事开头难,她却从未放弃。自此,严书记的办公室里总会出现她的身影,每周两次雷打不动的报到,谦虚勤奋的求学态度,使得她在极短的时间内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目前渔民老婆总共有一千多名,在册的渔嫂有104名。“问及现在村里的渔嫂情况,柴科祎说道。随着时代变迁,小小渔村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经济富足,文化提升,人们对于文娱的需求也在增大。为了改善这一局面,渔嫂协会根据地域特色,打造了“渔嫂+”等一系列活动,以此来丰富本村村民的日常生活,维护辖区安全,引领了广大渔村百姓健康向上的生活理念。“我以前认为身材、相貌好一点的,对于上台的积极性会高一些,但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有一次,我想找年纪大一点的渔嫂做一个旗袍秀,在开会的时候提及了一下,当天晚上就有好多人打电话来找我,希望可以参加,我就知道这些人是有这方面需求的,在之后的活动中,就会去找他们。”虽然随着人口流动变大,外出渔嫂增多,村子里留下来的渔嫂年龄普遍偏大,但是对于村子里的事务,她们的积极性非常高。
“男人出海,女人守家”是以渔业为主的传统渔村的生活常态,守家的渔嫂们为了更好的参与村中事务,自发的做了很多工作。在村中的文化礼堂,每到三八节,八月底九月初开捕前时都是锣鼓欢腾,有自编自导的小品、舞蹈形式的安全文艺演出等……“这些活动都是公益性的,而经费来源的话,一部分是会费,还有一部分是向政府购买服务项目,做台账,像项目立项一样,做出节目和成果,政府就会拨下来经费。” 一边是管理村中事务,组建渔嫂团队,一边要与各方进行合作,商量演出宣传事宜,柴科祎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快乐。但由于渔嫂协会的事务繁忙,柴科祎呆在家中的时间势必减少,问及家人是否支持她的活动,柴科祎脸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情“他们觉得我现在在做的事情非常有意义,我们都是志愿者!”
兢兢业业,共同守护美好家园
世事变迁,时代的洪流滔滔而来,卷走了旧时记忆,却也带来了全新变化。作为渔船老大的女儿,柴科祎见证了这几十年中渔船的变迁。“我爸爸和叔叔是渔船老大,以前都是木质的船,安全性就比较低,几年前台风,遇难了好多人;后来就是机器木船,渔船小,抗风等级低,安全性也一般;现在都是钢制船,我老公十顶网都属于小船,现在要十三、十四顶、七米、七米二才是大船,现在造的船抗风等级较高,都可以到海口那边去打鱼的。”渔船的日益坚固,为辛苦劳作的渔民生命提供了保障。但提及渔民出海的艰辛,柴科祎却依然叹了口气:“这个行业,高风险、高收入,钱都是用命换来的,羡慕捕鱼人的钱的都是傻瓜。”
高风险、高压力的生活,早期交通不便、消息闭塞的海岛生活,导致很多渔民对外界的知识接受不够全面,在进行商业贸易时会被骗吸毒。秉持着“发动和依靠群众,坚持矛盾不上交,就地解决。实现捕人少,治安好”的枫桥经验,渔嫂与当地民警达成了“把事情解决在基层”的共识,警民联合,通过网格化服务把安全意识送到海上去。“海上有瀛洲红帆,路上有东海渔嫂”为了守护田涂村,柴科祎做了很多努力。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毒品,后来,是我小舅舅吸毒去世了,我才走上了这个道路。对于吸毒的人会特别关注,每回船来的时候,我会去找船长沟通一下,了解有没有去KTV,如果去了的话,我也会去和他们联系。现在可以去检验毛发,就会带他们去检验,一般表现好的话,平时路过的时候也会去找他聊聊,了解一下状况。”为了在不再发生类似小舅舅一样的惨剧,也是为了村里的和谐安定,柴科祎不仅对于吸毒人群格外关照,也会联合当地派出所一起将船老大聚集起来,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讲课;亦或是定期或不定期的组织渔嫂前往派出所,让民警给渔嫂传授相关知识,再让渔嫂在老公身边吹“枕边风”,做思想工作。有时则是以更加简洁明快的方式:“现在我们开展活动的场地主要是在码头,渔民在干活的时候我们就分发一些宣传资料。渔民们因为知识文化素质的问题,宣传资料可能也不会去看,所以我们渔嫂文艺队也会自己编一些三句半、小品等节目,把这些知识融入进去,把毒品的危害通过这些活动形式展示给渔民们。
在渔嫂协会与当地公安的不懈努力下,如今的渔村状况良好。“我家邻居以前也是渔船老大,家中经济状况很好,在定海买了房子,有一个儿子,老婆也非常漂亮。吸毒之后浑浑噩噩的,将老婆和儿子关在小房子里面,说魔鬼来了……后来总共去了戒毒所两次,一次是定海,一次是杭州。杭州实在是太苦了,从早上5点一直做到晚上5点,他的外甥说:我舅舅这次看到我妈就直接哭了。出来以后到现在依旧没有复吸,精神很好,每次船上回来处理好渔获,基本已经不用帮忙了。虽然他老婆改嫁,孩子跟着妈妈走了,单因为他现在改过自新,他儿子在大学,每次暑假依旧会回家来看他。我晚上回家了,就给他打电话,了解情况,谈心、上访、聊天。我喜欢跑步,他在戒毒所也养成了跑步的习惯,所以我会约他一起去跑步,有时候我们去出差,我们也会打电话去关注他。有一次我在外面吃龙虾,他在KTV,我就打电话给他,说你吃到几点,我就陪你到几点。还会给她妹妹打电话,让她去接他。”
渔嫂的工作没有具体时间,多融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中,而柴科祎对于渔民的体恤关爱,也多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兢兢业业,只为守护美好家园;勤勤恳恳,只为实现自己人生理想。为渔民及其家属排忧解难,这条路,她从未止步。
与时俱进,共迎小岛美好明天
时代的变迁,不仅仅是对于渔民的生产作业有极大的影响,对于他们的家眷也是影响巨大。生活的日益富足,孩子对于优质教育的渴求,使得一部分的渔嫂搬出了渔村,在城里安家落户。而选择留守村中的渔嫂们,也因为经济上的宽裕,有了更多的时间参与村中活动,提升自己。“以前渔嫂的精神状态比较萎靡,而现在加入了渔嫂协会统一管理,我们就统一服装,把精神状态拿出来,把船上的防盗和防火、反家暴、反邪教的宣传,禁渔期间的安保、巡逻等工作都接手过来,做好后勤工作,像在台风天时会有一些船老大为了赚钱不顾危险延迟收网时间,我们渔嫂协会安管队的队长朱雪峰冒着危险去叫人收网。现在外地人都说我们渔嫂精气神非常好!”
作为田涂村渔嫂协会的会长,柴科祎紧随着时代的潮流,充分发挥留守村中渔嫂的积极性与能动性,充分展示了广大渔嫂的自信、自立、自强的巾帼风采,也使得渔嫂成为了党和政府联系广大社区居民的桥梁。在她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渔嫂成为了守护村庄,守护小岛的力量,也许旁人不能理解她的坚守,但对她而言。田涂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梦,有她期待的美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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