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擅听,聋子擅观。”这是一句老话,在那之前,我只是听说瞎子可以通过人的脚步声判断来人,却也只当一个趣谈。
而在今年的八月份,我乘着228路公交车坐到终点站来到了芜湖聋哑职业学校,阿金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聋哑人,而他对生活的热忱与温和却令我叹服,狠狠打破了我对聋哑人一直以来的刻板印象。
那天很热,正值酷暑盛夏,我沿着路顺着导航拐到了学校门口,满心忐忑却被保安拒之门外:“学生们都在放假,你回去吧!”我不甘心:“不是还有值班老师吗?”保安似乎愣了一下,笑了:“值班老师可是个聋哑人,你要采访他吗?”
这对话很短暂,留给我的印象却很深。这里不是聋哑学校吗?为什么在这里,“聋哑人”也要被这样特意的提点呢?
进了值班室,我见到了阿金。他很黑,简直不像是一个长期在室内教书育人的老师,但是他一看到我,就朝我笑了笑,递了一瓶水过来。在得知我的来意后,他欣然应允。我握着水瓶,心情复杂,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份善意,不是来自和我一样的“正常人”,而是来自我的采访对象,一个所谓的“需要照顾的特殊人群”。
身体有缺陷者往往有一种遭人轻蔑的自卑,但这种自卑也可以是一种奋勇向上的激励。“我初中是在这里(芜湖聋哑职业学校)毕业的,后来从长春大学特教学院毕业,理想当老师,就回来芜湖聋哑学校工作。”
承接希望的未来者——青年时代
在这里的三年初中生活给了他深远的影响。在这里,阿金认识了和他一样的聋哑朋友,他不再是“特例”,融入圈子的快乐让他的眼中有了光芒,也培养了他温和积极的处事态度。
学校经常举办一些文艺汇演,虽然听不到、说不出,但他们对肢体的动作更加敏感,不需要语言交流的环境反而让他们更加放松自在。学校的操场上没有台子,他们就在国旗下铺了红毯,在上面舒展肢体,展现姿态。
无声之爱的传递者——教师生涯
大学毕业后,阿金回到了母校当老师。学校的学生有部分会佩戴助听器,也有几个戴了人工耳蜗。不过,虽然他们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但根本听不懂,最简单只能听懂几个词语和几个句,比如“爸爸”,“妈妈”,“你去做什么?…….我去玩…… ”。
这对老师的要求很高,很多学生的聋哑疾病都是天生的,要和他们交流,需要巨大的耐心和足够的温柔。“他们就像曾经的我,我很感谢当初教导我的老师们,所以我也会努力教好他们。”阿金在写字板上打着。
这就是一种传承,老师们用爱扣响无声世界的大门,让这份精彩在静默中延续。
背后的支撑者——校长访谈
在这之后,我们也采访到定远特殊教育学校的校长。他说,最了解关于聋哑人士的扶贫政策的一定是我们自己,包括国家寄宿生补贴,一人一年1200元,以及贫困户有低保、聋哑人有护理补贴、公交爱心卡、公园门票免费等等。
“所以其实他们的生活并不像正常人以为的那样艰难。”校长这样说着,似是有几分感慨。特殊教育学校一直是政府关注的重点,在平日也经常会有志愿者和记者来询问采访,再加上政策的落实,满足学生们的吃饱穿暖已经没有问题了。但聋哑人的心理健康是比书本教育更重要的东西,这需要我们持之以恒的努力。
残疾并不是性格的标志,他们可能敏感、胆怯,但他们也有过好生活的愿望和勇气。政策给予他们物质的优待,我们只需报以正视,这将是世界代替上天,对他们最大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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