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辑里村,脑海中闪过的字眼是“好一片江南水乡”,只见成群白鹭掠过晴朗的天空,屋瓦人家外是鸡鸭成群的景象。沿溪傍水,一桥俯身于碧绿的河水之上,桥面上石块被切割出道道纹路,就像是历经了风吹雨打的又一见证。时间在这安静的村子里,仿佛都不自觉慢了下来。偶有一堆小孩在村头嬉戏,也偶有三两妇人手抱刚洗好的衣服踽踽前行,伴着轻声与细语。夏日的粘腻在这被层层拉扯开,尽管安静却不寂闷。
这是享誉“天下难寻”称号的南浔区的“辑里村”,是浙江省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南浔三道茶”继承人王一士先生的老家。王先生带着灿烂的笑容热情迎接了我们。王先生精神矍铄,衣着朴素而干净,黝黑的皮肤衬着整个人十分健康。先生引着我们进去,替我们接下大包小包。这是几间带着古朴气息的平房,一字排开。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正墙上嵌着牌匾“南浔三道茶”,由著名书法家蔻丹所题,刚劲有力。左右两边各有楹联。王先生叫我们稍作歇息便匆匆走开。少顷,王先生在我们面前一一摆开茶杯,开始泡制三道茶。精细娴熟的手艺,恰到好处的配料,旋转的水流冲击着原料盘旋在茶杯中,融合胶着,香气盈满周围的空气。第一道风枵茶,糯、香、甜,丝滑而柔软的触感略过舌尖;二道熏豆茶,咸香而微涩,料底丰富,桂花与陈皮的味道沁人心脾,仿佛是盛了的是一满杯的艺术;三道清雅茶,初尝为苦,但回味为甘,别有一番滋味。
三道茶是南浔本地传统的待客之道,但三道茶其实影射着三味人生,一道甜蜜,一道酸涩,一道悠然。王先生始终坚信,不论别的茶怎么样,一方水土定当有一味茶。先生尽管从商,但始终将重心放于三道茶文化和技艺传承中。倘若有团队来访,有心采访三道茶的,先生皆满口答应,热情接待且事事亲力亲为。只要能传承三道茶的,他都不会拒绝,只一心盼着三道茶的好。他会精心为茶客泡制三道茶奉上,茶香在一位位茶客齿间萦绕,流转,那份真挚的欢迎在不经意间植入心田。
先生对于传承文化是十分自谦的。只希望能泡好每一盏三道茶,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三道茶绝不能在自己手上断掉,最好的便是能光耀三道茶门楣。三道茶牵连着王先生的一举一动,是其所言所行最终可寻得的标地。
三道茶从青色的时光里走来,先生从三道茶中走来。三道茶在青色的时光流沙中氤氲,在先生的呵护下丰羽。三道茶终将走进苍绿的时光,覆着最迷人的面纱,先生会继续陪伴在这悠悠凝绿,一齐迈向那漫长光阴。
湖州师范学院文学院“遗韵焯烁 熠于今朝”湖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现状调研暑期实践团队
吴博源
2017年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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