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来小院已经有十天了,时间过得好像有些慢了,仅仅十天,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已经熟悉了每个孩子的家庭情况,性格脾气,学习成绩;时间过得又好像太快了些——拖着行李箱,参观孩子们的教室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仿佛只蓦然回首,过去的十天,就在灯火阑珊处成为记忆,即将离我远去了。我细细数着这些即将成为回忆的碎片,一片一片,折射出的是孩子们的笑脸,也是我的童年。
印象很深的是课上一个小姑娘每一次举起的手,每当我问出一个问题,她总是最快举起手,用明亮的眼神看着我,正确回答问题后眼神里掩饰不住小得意——这一切太像我了,太像以前的我了。同样的表现欲,同样的爱举手,同样掩饰不住少年人的朝气……看着她我总是能想起当初的自己,想起期盼被叫起回答问题的忐忑,想起在中午最后一节课总爱问老师还有多长时间下课吃饭,想起在老师讲课时没听懂时不敢举手却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现在想来,老师哪里不懂我们的心思,我们是否听懂课程老师看得清清楚楚。正如现在的我喜欢叫没听懂却不敢说出来的孩子回答问题,当年我的老师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如今我成了老师,也算更深刻理解了老师当年的良苦用心。
站在老师的角度上看当年的自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我清楚地知道孩子们,或者说当年的自己所有小动作,小心思,却不能戳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知道,不能伤害孩子们的自尊心与自信心。这好像是藏了一个秘密在心里,既是他们的秘密,也是自己的秘密,不能分享,不能说出去。
还有一个男生很调皮,或许不应该用调皮这个词——他只是有点话多。他上课喜欢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会在我讲地球是12742公里时问我老师你知道太阳系八大行星吗?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累积起来让我不胜其烦,回答他的问题会压缩我讲课的时间,却也不能对他的问题视而不见,无奈之下,只能让他先别说话,下课再问,但大多时候,他下课了只会飞奔出教室去玩,一个个问题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孩子们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一个个没有回答出的问题是否也一步步阻挡住了他们的好奇心,我不知道,也无计可施。终于明白了当初老师们为什么不会回答我全部的问题,而我也最终做了和当初我的老师一样的决定……
每一趟的旅程都会有难忘的风景,都会有放不下的人,他们是我们这趟旅程的见证者,也构成了我们日后回忆里最舍不得的风景线。沿途的风景,看到的你们,都是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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