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下课铃的响起,水书课结束了,本次社会实践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回顾在贵州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十余天,每天都过的充实而富有意义。在三都水族博物馆,我领悟到了少数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在都匀市第六小学,我看到了孩子们最真挚的笑脸;在九阡镇板卯村,我体会到了水族年节的别样风味;在三都怎雷村,我感受到了民族之间美美与共的真情……在这之前,我对少数民族民风民俗了解甚少,对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一无所知。本次三下乡活动不仅让我亲身体会到了独特的民族风情,更让我对于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了清晰的认识,有了许多的感悟与思考。
勤奋,做更好的自己
从7月15日到8月1日,田野调查、参观博物馆、支教等许多场景历历在目,我看到了凌晨两点同学们积极进行准备工作,我看到了丘山梯田上同学们帮助村民务农的身影,我看到了教室里孩子们眼睛里好奇且充满兴趣的光。这十天让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让我在磨砺中不断成长。无论是写调查采访稿还是水书课教案,我都尝试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东西。还记得在都匀六小的时候,我被安排给孩子们讲一节水书非遗科普课,从来没有讲过课的我感受到很大的压力,我要做的不仅仅是讲讲而已,而是能够引起孩子们对于非遗的兴趣,在他们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接连一周,我每天备课到凌晨,认真学习水书知识。从写教案到制作ppt,每一步我都要做到准确有趣。最后站在课堂上的时候,我完全放空了自己,仿佛自己和水书融为一体,从历史起源到造字方法,从民族历史到文化自信,每一步都得到了孩子们热烈的回应,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一股由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是因为自己完整顺畅的的课堂表现,而是我看到了孩子们眼中好奇且充满兴趣的光,看到了他们对于本民族文化的热爱。
奋斗,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从贵阳到黔南,从都匀到九阡,从城市到各个村寨,在感受到我国民族文化绚烂多彩多彩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基础设施变得越来越简陋。来到九阡镇怎雷村的时候,我还在为没有微信支付感到不适应,这里的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我询问了当地的村民,这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2013年,一部《归兰山下的守望》反应了水族自治乡的留守儿童问题,获得亚洲微电影艺术节“金海棠奖”,这一问题到现在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在怎雷村的一天,我们帮助老人们务农,给孩子们带去了玩具,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朴素美好。怎雷村村支书说道,怎雷村作为国家级水族历史文化村寨,近年来获得了较好的发展。以前的怎雷村交通闭塞,村民进出大山就要一整天的时间,现在国家修上了盘山公路,发展特色旅游业,村民的生活越来越好,但年轻人外出打工的现象还是屡见不鲜。怎雷村离城市远,没有合适的工作岗位,旅游业也处于萌芽阶段,孩子们长大了都往外走,村里大部分都是老人。听了这些我感概万分,我想到作为新时代大学生,我们应培养起责任感与使命感,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利用自己的知识让更多的山区致富,让老人和孩子都有所依靠。
传承,不仅是一种“临终关怀”
从都匀走到三都再走到怎雷、九阡,是走下去,也是走上去。下去的是基础设施越来越简陋,上去的是文化传承的流失越来越少。都匀几乎很难见到与水族水书相关的东西,城市的中心和内地三四线城市并无区别。三都的大街小巷都有着水书文字,路边的围栏,脚下的青石板,无不体现着这个县城与水族、水书的联系。而到了怎雷村,这些却隐而不显,但当我们清晨时分从山上下来遇到一位水族的奶奶,她穿着在县城中只能在博物馆才能见到的水族服饰,用极其不熟练的普通话夹杂着水语让我们小心地滑,告诉我们从这条路过去有个观景台;当我们和水族的奶奶合影,她们摆手对我们说自己“太丑不要拍”,却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漏出真挚的笑容的时候,我知道文化在这里,并没有成为所谓遗产。这里的屋檐下、梁柱上、稻田间,到处都是博物馆展示的那样。这里的人也从未觉得自己从小就说的话是接近死亡的语言,自己的一举一动是被无数学者研究的民俗文化。在九阡镇,霞节举办之时,街道有着大大小小的摊位和很多兴奋的孩子。我看到一个孩子哭闹着让自己的姐姐给自己买了一个玩具,然后开心的趴在地上就玩了起来。孩子们知道霞节是自己民族的节日,是学者研究的对象,是几近消失的少数民族文化吗?他们或许知道,但他们从不担心。因为他们就成长在这样的文化里,对他们来说,水族文化是活的,是在自己身边的烤串、冰激凌和玩具,是跟随长辈一起去上山看水书先生。一如我们在孩童时过春节一样,不知道那么多有关这个节日的事情,却也记下来这就是我们的文化。
我们采访的一个教授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水族文化和水书的临终关怀。也许是这样的,在时代的浪潮下,谁也无法阻挡一个人口基数极少的民族其文化的消亡,但这却正是保护其遗产的意义所在。我们走进怎雷村,还能知道那里的房屋、粮仓是水族传统建筑,还能听懂那里的言语,还能亲近那里的人,而不至于到了那里看了仅仅是看到了;霞节在街上奔跑的孩子们长大后,还能感受到记忆里儿时的热闹回忆,还能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上山看水书先生。文化不是生物,它的死亡是非常缓慢的、渐渐流逝的。在我眼里“遗产“这个词用的其实并不妥当,因为只要还有人记得,文化就还没有死亡,遗产的“遗”也就还无从落笔。我们去保护的意义就在让它消逝的慢一点,让记得它的人多一点,让它融入主体文化的部分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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