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伊始,跟随着中国石油大学(华东)鲁甸行实践队,我有幸与脱贫致富“8·03”地震重灾区鲁甸龙头山光明村相遇。在整整一天的实践走访下,我深入了解了鲁甸龙头山光明村地震灾后恢复重建和脱贫攻坚的一些故事和变化。
7年前的夏天,云南鲁甸地震使得乌蒙山区的深处——龙头山镇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这7年来,从抢险救灾到恢复重建,再到脱贫攻坚,龙头山镇的面貌焕然一新,不仅脱贫摘帽,还走向了乡村振兴。
山还是那山,房却不是当年的房。
拥有两千多户人家的村落笼罩在漫山遍野的花椒树林里。因灾而被震塌的残缺红色土房,和灾后重建的小平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光明村一户人家的土坯房在地震中彻底倒塌。如今搬进了抗震房,安全感不经意流露出来:“8·03地震那时候,我家的土房被震垮了,那时候政府、国家、好心人帮助我家修好了现在的二层小平房。现在这个房子啊,不怎么怕地震了。社会各界对我们的好,我们龙头山人都记着勒!”
回想着几年前,她指着山脚道路下面一处被掩埋的残破房子,对我说:“那就是我兄弟曾经的房子,里面掩埋着他的孩子。当时他只有11岁,正上六年级。”他说这话时,满眼泪花,表情苦涩。山谷中涌来的风轻轻吹动她的头发,路边的花椒树如此静谧,仿佛也在低声哭泣。
她又指着远处的山石坠落地,那是一场走滑式的地震,在极短的6秒钟里,释放出了6.5级地震的能量。当时他们听到的是“嗡——嗡——”的低吼声,接着是地动山摇,垮塌的半壁山夹着石块和土,卷起漫天的尘雾,轰隆隆地往下一泻千里。山谷里雾霭腾腾,什么都看不见。等灰尘消散,幸存的人瞪着惊惧的眼睛再看时,底下的房屋都不见了,被掩埋在了土石之中。人们凄惨的叫喊声、哭声响彻山谷。幸存的人呼叫着亲人的名字,他们慢慢相互靠拢,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7年前,我在新闻上看见那成为废墟的村子,却很难和现在的联系起来。如今亲眼见到甘家寨山石坠落处,真正体会到了村庄在巨大的山石下的脆弱。但愿世间少一些灾难,多一些平安。如今的村民们,集体搬到了安置点,住进了抗震房。纵有地震震不垮,开山辟土建新家。
树还是那树,农户却多了技术和工具。
8月份,正是花椒成熟季节。6年前,地震发生时,许多农户正在采摘青花椒,没有呆在家里而得以幸存,因此花椒树被光明村人称为“救命树”。
小小花椒树,如今已经成为致富大产业,成片成片地长在光明村的适种区域。“以前我们这里,好多村民都是种洋芋苞谷。那时候想到起卖不掉还能自己吃,但是后面谭书记告诉我们种花椒挣钱,和我们说:一袋子花椒跟一车子的苞谷卖的钱差不多的。政府还有个退耕还林政策,种花椒树还补助我们一亩地好几百,于是大家都慢慢种起花椒了。”
后来,政府免费发放花椒苗、肥料、修剪工具,组织农户手把手地学习花椒种植和修剪技术。除了种植花椒,花椒树下还能养鸡,鸡饮椒叶晨露,还为花椒树进行了充分地除虫和松土,自然生长,相辅相成,起到很好的效果。走进乡村看小康,科学养殖促增收。
跨越无有尽头的椒海,时而激动,时而兴奋。炎热的太阳下,花椒树、核桃树、村舍、柴堆,像罩了一层薄纱一样。村里的一片土地好像睡着了似的,显得多么静谧,又多么神秘。细看,许多勤劳的光明村人正在地里采摘青花椒,背篼里面装着满满的青花椒。对于从小就摘花椒的我,对花椒有着不一样的热爱,看到农户在采摘花椒,我也忍不住下去帮忙采摘了一会儿。那极具抒情的枝叶间,一串串、一簇簇显露着青色密密匝匝串珠似的花椒,香气扑鼻,沁人心脾。让我想起了南宋诗人刘子翚咏花椒的诗《花椒》:“欣忻笑口向西风,喷出元珠颗颗同。采处倒含秋露白,晒时娇映夕阳红……”
飘摇在烈日下的花椒树,以她那淳朴率真、不卑不亢的个性和光明村人携手相随,守望着田园稼穑……光明村拥有着看得见的未来和看得见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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