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烟火还得从一日三餐四季,柴米油盐酱醋茶,说起。
每当灶火燃起,锅炉的香气,附和着锅铲翻炒的声音,熟悉而又幸福的味道在记忆深处交织。人聚,家在,最是简单的食材因为有了精力的注入,心意的赋予,借助巧手,化用巧思,使得平平淡淡的日常陡增生趣。千家万户的味道,也各有各自独门的技艺。
我说,最普通的食材,最是考验着做菜人的功力。可要想做好菜的活,得从买菜说起。
汪老说,做菜,必须自己去买菜。提一菜筐,逛逛菜市,比空着手遛弯儿要“好白相”。到一个新地方,我不爱逛百货商场,却爱逛菜市,菜市更有生活气息一些。菜市总归是热热闹闹的地,这菜是不是本地的话语,这鱼几多钱一斤,这肉新宰与否,菜市里的暗语却总能让我离烟火气更近些。我也和汪老一样,大概从十一岁,妈妈教我举起锅铲开始。做菜,也就成为了喜欢,也迷恋起这菜市的人间烟火气。日子很喧嚣,生活总有琐碎,可我莫名的却喜欢着菜市的热闹。
拘泥于学校天地的我们,多半是三点一线:学校食堂宿舍的生活。而天不亮时,一小行行者就从酣睡的床铺中爬起,为我们追希队伍准备起一日三餐的食材。骑着小电动,路过市井长巷,最先接触清晨的早市,就是追希的后勤一行。沾带清晨的微露,携带迷糊的虫鸣,揉揉朦胧惺忪的睡眼,后勤组一天也就开始了。不晓得他们是否也习惯着这早市的喧闹,和我们被称之为“夜猫子”的新宣组的忙碌却是截然地相反。我看见,随行组员的影像里:驻足于早点的摊档,熟练卖早点的阿姨;橙红萝卜,紫黑茄子,嫩绿豆芽,瓜果蔬菜的菜摊,笑意盈盈的老伯;汤头最鲜的鲫鱼,浅藏水草的黑鱼,搭配白胡椒的好手鼻涕鱼,野的和那刚出笼子的小鸭有得一拼……
可菜市里,聚拢来的是烟火,摊开来的是人生。都说世人慌慌张张,贪恋几两碎银,整日为了生计而劳累奔波,只不过是在不同的人间角落,过好着每一天的生活。真正走近菜市里,你会发现,起早不过三十多出头的阿叔,倚靠在小三轮里买卖着他的瓜果;小卖部角落里,一块小小的木板,搭建起来的是档主孩童游戏的驻地;早餐档口里,不及我同辈大小的稚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卖起了早餐;小电扇扇片驱赶不动七月的暑气,细密的汗珠浸透背脊的衣物,宰鱼的靓姨手起刀落,快意江湖,背后有我们看不见的斑驳案板,虎口常年累月的老茧;提着长杆钩秤,带着秤砣,带着满藤篮,满簸箕蔬菜的阿婆,一蹲就是一天……
菜市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与体面,不需要矫揉造作,扭捏百态,也许偶尔也会计较起三毛五角的蒜皮,时常也会有口头砍价的生意,看着一堆人为了生活而努力,为了生计而奔波,再多的不甘、心酸、委屈,也不过尔尔。
和生活和解,和日子把酒言欢,可他们却从未丢失对生活的勇气。今日累了,倒头便睡;醒过来的菜市,还是会如新开始。不管是平石的菜市,还是各地的菜市,我都欣慰着这清欢尽数,烟火冷暖,总爱着这特别的“烟火”,独特的烟火。
文字|吴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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