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支教之行很快结束了,我自己也没想到,当提起行李箱坐车离开时,心中会萌生那么多的感触与不舍。现在细细回味,那种别样的生活体验、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光,一幕幕都是那么清晰,让我难以忘怀,以至于总是不由自主翻开手机相册,与别人说起。
我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接受严格地管教。小时候我甚至偷偷想,爸妈要是外出打工,我的生活是不是就会自由快乐得多。支教期间,当听到留守儿童们说起一年中有父母陪伴的日子屈指可数时,那语气里的哀伤,眼神中流露出的思念,让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不由为自己当年的想法感到可笑,感叹起自己的幸运。
我所加入的“桑梓情·雏鹰梦”团队采用的教学模式是把孩子们分组,然后每组分配一位志愿者负责。我被分配到第一组,陪伴八个孩子。当让他们自我介绍时,一个孩子引起我注意。
其余七个孩子都大声说出并写下自己的名字,轮到他时,给我的只有沉默。我蹲在他身边,放轻声音:“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同时轻轻抚摸他的背。问了几遍,才听到他小奶猫一般的声音:“刘思旭”。说出了第一句话,后面的交流顺畅了一点。“那你几岁了?”“六岁。”“你把名字写给老师看看好不好?”“不会写。”六岁的孩子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有点惊讶,同时也猜测出他家的情况。偶然一次从他家门前路过,看到他和年迈的爷爷奶奶坐在大门口的小木桌上吃饭,证实了我的猜测。
前两天,思旭很少开口说话,自己坐在板凳上发呆或是睡觉,我为了让他参与进活动,很多时间都陪在他身边。渐渐地,我发现他经常会盯着我看,黑漆漆的眼睛里像是在渴望点什么。他会故意做出一些违反课堂规定的动作,比如站起来,当我将目光转向他时,他对我笑一笑,再坐下。一天好几次,乐此不疲。我知道,他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在渴望被陪伴。我又偷偷请求组里大一些的孩子,玩游戏时多照顾一点思旭,几天后我看到了成果,他已经像普通孩子一样去玩游戏、大笑,只是对于其他老师的询问还是会沉默,但这样的改变已经让我很开心。
我在整个团队里负责手工、唱歌和舞蹈课,我问过几名孩子,他们说学校偶尔有老师教他们几首歌,舞蹈根本没接触过。当我说要教他们四十二名孩子跳舞时,每个人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整个班级都沸腾起来了。
孩子们感兴趣,学得也认真,没多长时间整套少儿舞蹈的动作已经记住。当跟着音乐跳时,一位小姑娘引起我的注意。她的乐感很强,每个动作都准确跟在节奏上,而且动作熟练、自然、规范,非常享受跳舞的过程。只是农村的生活环境决定她并没有机会去继续培养这个天赋,让我觉得很可惜,在跳舞时也会给她更多的指导。
最后一节课上,我们给每位孩子准备了礼物——许愿瓶。孩子们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老师、警察、医生、奥特曼……各种各样。我组里年龄最大的一名男生站起来大声说:“我想和这里的老师永远在一起!”听到这句话,我的内心被触动了一下,然后感到了眼眶的湿润。
十四天,让沉默的孩子会主动和我分享秘密,让一名五岁的小女孩会主动拥抱我并说会想我,让我与孩子们从陌生人变为亲人一般。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一些志愿者在山区那么艰苦的环境中支教却不愿回家,那是舍不得。舍不得孩子们渴望的眼神,舍不得他们纯真的笑脸,更舍不得带给他们伤害。
十四天,有笑容有泪水,有抱怨有感动,更多的是收获与成长。我坚信在这里每一天的经历都会深刻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留我的也不仅仅是回忆。最后我想说,亲爱的孩子们,努力吧!每一朵花苞都会迎来一个绽放的清晨!
(南京工程学院桑梓情·雏鹰梦关爱留守儿童暑期社会实践团——队员孙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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