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午间,中国海洋大学“东乡行”西部志愿者协会踏月队四名队员前往灵溪村走访调研当地传统建筑与传统文化。在当地村党支部副书记的带领下,队员们参观了当地几处宗祠与许多知名古建筑。
灵溪村始建于唐天祐年间,至今已有1100多年的历史,村落格局完整,布局独特,屋舍错落有致,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灵溪流域自南文岙村源头,北至亭头汇入始丰溪,因溪而得名灵溪村。村庄依山傍水,景色秀丽。 村内有一条直通村外的古官道,北通杭州、绍兴,南至临海、台州,如今被水泥覆盖,成为了村中对外交通的主干道。灵溪两旁分别为灵溪与下峧两地,溪水在入村口分为两条溪流,村中人称为“大溪”和“小溪”,大溪则为灵溪主干,而在靠山的古村落旁,也缓缓流淌着一条清澈小溪,溪水潺潺滋养着当地上千年的文化。
随着书记的步伐,队员们走进了东井堂奚骁声将军故居。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天井,向下挖出一片正方形的空地,边角规整,空地四周铺设着鹅卵石,石头被岁月洗刷仍是光亮如新。大宅为当地传统的四合院结构,宅内廊柱有古石寸托,门窗内角边檐有花纹雕刻,建筑整体采用木质结构,古朴精美。走进官厅,厅上竖挂着一块金色大匾,书记介绍道:“我们先祖太公在当初官位到兵部侍郎,这种竖匾在以前只有皇帝允许亲笔题字才能挂上。”在清朝时,只有朝廷重臣才能在宅院内建造官厅,即使在整个浙江省设有官厅的古宅也寥寥无几。
东井堂官厅 踏月队刘海锋摄
东井堂也是书记曾经生活的地方,他是奚骁声将军的直系嫡孙。大宅由许多厢房构成,曾经生活着许多家庭,书记补充道:“是老爷子想着孩子们都能住一起,所以就建了那么多厢房,一个院子套另一个院子。”如今的东井堂已经只剩书记的叔叔一家仍在生活,其余的部分都封存起来,摆上旧物作为展示。
谈到老宅翻新,书记抚摸着官厅一侧的柱子,说道:“这座老宅翻新的时候,政府要求要以保护为主,一柱一梁的更换都要谨慎,只有真正被蛀坏了的木头才能换新的。”他又补充道:“翻新的钱是由政府出80%,私人出20%。”出现这20%的钱是为了强调古宅的所有权归于拥有宅子的人。
队员们走进博物馆装潢的厢房,各个厢房里面摆放着些许古宅的旧物,也展示着当地的许多传统文化,如奚家拳,状元游街,长狮子等,当地每年正月十四仍在举办的“状元游街”服装便保存在东井堂。
推开一道小门,在古朴的院落里,传出了几声电视节目的声响,院落里面挂着几根晾衣绳,其上飘荡着几件衣服,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这就是仍在这里生活的书记叔叔一家。
离开东井堂,走到后街的鹅卵石小路上。这条后街小道将时间分割开来,一侧仍停留在古代,保存着老式的木质砖石建筑,另一侧步入了现代,拔起了整齐的现代水泥建筑。书记解释道:“古建筑要保护,但村民们也有住新楼房的需求,就分划了一边可以让居民们住新楼房,也同时保护了另一边的古建筑。”
顺着鹅卵石小路走到了松亭公祠,传说该祠中堂仅由一棵大柏树所建,并且中堂梁柱未更换或上漆,经过上百年的光阴洗刷仍光亮如新。
又走上了古驿道,如今再看就像是一条小巷,道旁建筑的屋檐下会留下一条一人宽的台阶,书记解释道:“当初的人们都会在屋前留一条台阶供路过的行人躲雨,在赶集的时候也可以利用这个台阶摆放商品可以让行人采买。”只是一条台阶便看出了村里人的善良和睦。
小道两旁古今分明的建筑 踏月队刘海锋摄
经过几处老宅均大开着院门,院内横挂着的晾衣绳显示着仍有人在居住,定睛一看屋角梁上都有整齐的电线穿过,又跟古朴的建筑融为一体,不显突兀。偶有几个老人端坐在中堂内乘凉闲聊,见到书记便亲切寒暄,慈祥的目光注视任凭人们在院内走访参观。
道旁随处可见建筑上嵌着几枚石窗,书记介绍石窗是当地特有的文化,工艺精美,价格较为昂贵。在当初,村里人都以石窗装点门面,在偏房便凿一小洞充当窗户。
小洞(左)和石窗(右)踏月队刘海锋摄
书记如数家珍地讲着灵溪村的历史:“最初的那位老太公经过了灵溪村,看见这边的风景秀丽,依山傍水,山势盘龙,是一座风水宝地,就在这边定居了……最开始都是没有族谱的,是一代一代下来传到了第五代,发现一算这个家族已经有一两百个人这么大了,要分好关系才开始算的族谱,所以我们村里那么多个祠堂都是在那个时候分家分出来的。”当地的谱系传承得极为清晰,如今已经传承到四十几代,灵溪村的历史也一直传承至今。“我们的祖宗是从山东枣庄迁徙道安徽最后才在浙江台州定居,我们每三年都会派十几个人到山东枣庄祖庭去祭祖。”书记补充道。
走进了余庆楼,看着大院四角工整的直角,屋梁上讲究的雕花,书记叹息道:“这下沉的台阶四角都必须是规规整整的直角,梁上的雕花,院内厢房布置都是极有讲究的,但是这么些年老房也慢慢倒了好几座了,新建的房也不讲究这些了,那些老房子在住的基本都只剩下老人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与摇摇欲坠的老房仍在一起慢慢过活着,老房仍可修缮保存,不知新人是否仍肯记挂着这故土古屋。
忽然出现一片绿意,一棵古樟树的树冠盖住了天幕,耳边溪水潺潺,溪上穿过一条石砖古桥,桥上铺满杂草青苔,书记擦了擦桥边石柱,擦出了隐约可见的字,说道:“这桥叫灵济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的了,没有灵溪村的时候这桥就在这了,这旁边的樟树也有五百多年了。”樟树在面桥的一旁有一个漆黑的洞,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进去不见底,书记解释道:“传说樟树若是刚长出来被移植过就会是空心的,曾经有人移了一百棵樟树到其他地方,结果一百棵全部都长成了空心的,无一例外。”队员们默默凝视着这棵守在桥旁五百余年的古樟,灵溪在桥下静静流淌。灵溪流淌的不只是清澈的溪水,也流淌着千百年来村里不断发展传承的文化。
队员们在古建筑中穿行,青瓦白墙间洇满了当地的文化,墙上雕刻的石窗,院落内精致的木柱房梁,中堂内规整的八仙桌……村里的人们大都相互熟识,院落大都敞开着大门任人观赏,道旁台阶仍有空处避雨,人与人之间,人与建筑之间都一片安详和谐。
灵溪的溪水默默流淌了近千年,灵溪村的文化也随着溪水流淌了上千年。这方土地的文化生在灵溪,也长在灵溪,一代又一代村人在这方文化的滋养下长大成人,五百年树龄高耸的古樟离了故土尚会空心,不知若是人寻不着文化的根,又会是怎么样。
灵济桥和五百年古樟 踏月队刘海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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