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访过程中,石阿姨主动表示她名下有两家分店,并且与传统的苗服制作工艺不同的是,石阿姨手中的苗服全部采用机器生产,既在很大程度上削减了人工费用,有效降低了制作成本,又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苗服上图案的准确、精美。同时,志愿者也了解到,石阿姨虽然一次性付清了乾州分店的租金(约一万元),但实际上只在赶集或逢上节日时开张,“因为苗服它的流量其实也是有规律的,像赶集的时候,或者碰上端午节啊,中秋节啊这些节日,就会有很多人来买苗服。像平常的时候嘛,人流量就非常少,今天就是赶集的日子,我开完今天就会关店,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再来。”石阿姨将原因娓娓道来。
记录下苗服的流量规律后,志愿者又询问石阿姨是否有考虑在网上开设店铺引流,阿姨叹了一口气,表示她有过开网店的想法,但是困难重重。究其原因,她讲到,首先是成本方面,开网店的成本远比她所节省的人工费高,其次开网店在流量上也是有风险的,她不能够保证能够做出成果来。说着,石阿姨打开手机抖音向志愿者展示她发布过的苗服视频。志愿者注意到,这些苗服视频的浏览量大都维持在1000~4000左右,但有两个模特身着类似于旗袍的苗服视频浏览量高达1万。“这是我的女儿和侄女!身上穿的是我给她俩亲手做的改良苗服,更贴合她们的身体曲线。”石阿姨骄傲地展示这两个视频。此时,志愿者便提出了疑问:为什么不将这种方法沿用下去呢?而且还有免费的模特。石阿姨顿了一下,表示她的女儿和侄女均在上高中,要以学业为主,不过未来有让她们传承自己的店铺的想法。说着并引导志愿者观看她自己所制作的改良苗服。
“现在的改良苗服其实很多,像很多人现在都去凤凰古城拍那个网红苗装写真嘛,但其实那些都不是正宗的苗服,这些衣服更多的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审美。”问到未来是否会迎合大众审美去制作改良苗服,石阿姨表示,她更倾向于坚守传统款式,但是也会考虑开通改良款式的苗服,因为这样才会让更多人注意到苗服,从而去了解它的传统款式与背后的苗族文化,去了解苗服的针绣纹样,而不是仅仅停留在“网红写真”层面。在交谈过程中,石阿姨拿起墙上所挂的服装,牵起衣角,向我们展示花纹。据石阿姨口述和志愿者所搜集的资料,志愿者了解到,苗服装的花纹题材其实涉及十分广,包含了“蝶”“犬”“凤”“龙”“狮”等图腾纹样,植物纹样则以“梅”“兰”“竹”“桃”为主,色泽艳丽,对比强烈,且每一种图案都被寄予了苗族百姓的希冀:蝴蝶作为苗族文化体系中始祖、母亲的象征,已成为一种定型化的图腾意象;龙作为司水的神明和家宅神,能保佑民族风调雨顺,幸福吉祥。较之汉文化中的龙,苗族民俗中的龙形象更为和蔼可亲,形态变化更为多样。此外,自然界中的花鸟也被赋予灵性出现在苗族服饰中,“鸳鸯戏水”“莲(连)生贵子”“凤穿牡丹”“百凤朝阳”,这些图案既吉祥喜气,又美丽典雅。这是湘西苗族服饰在图案母题上众多神灵汇聚所体现出的综合审美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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