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能让山河湖泊现于纸上,能将世间万物镌于葫身,能把芸芸众生塑于泥土。剪纸、刻葫芦、泥塑,它们带着历代手工艺人双手的温度,静静地躺在历史长河中,流传至今。
兰州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交通要道,在沟通和促进中西文化交流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也为兰州“非遗”产业提供了丰富素材。为了解兰州“非遗”的发展现状和前景,7月13日,江西师范大学“普及丝路文化,助推美丽陇原”社会实践服务队来到位于兰州金城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列馆,拜访三位手工艺人,领略中国传统手工技艺的魅力。
“剪纸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
当队员们走进叶长友老先生的剪纸艺术馆,宛然如生的剪纸工艺品最先映入眼帘,有聪俊灵秀的十二金钗,也有环境秀丽的《兰州古八景》。叶老先生热情地把队员们招呼进屋内,眉眼间尽是对年轻人能够如此关注传统文化的欣慰。
经叶老先生讲述得知,他从小就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后来又师从剪纸大师张永寿。他和剪纸的缘分一牵就是一生,如今已年过古稀的他,不仅在甘肃省各地举办了教室培训班,传授剪纸技艺,还利用业余时间苦心钻研,研制出了“叶长友点染套色剪纸品种”。即使是在退休后,他依旧创作出了百余幅剪纸作品,“我们不能忘记自己民族的根,民族的根就是自己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叶老先生倾尽毕生心力来传承和发扬剪纸艺术,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一部剪纸技艺的发展史。“我要把我所学到的东西,把祖国对我的培养和教育融进我的剪纸里”,这种鞠躬尽瘁的匠人精神令服务队员们肃然起敬。
“那是什么支撑您将剪纸技艺坚持到现在呢?”
听到这个问题,叶老先生神色了然,他拿起身边的剪纸工艺慢慢抚摸,眼眸中流连着带有年代感的眷恋,就像在看一个相伴一生的友人,“人们常说干一件事情要有兴趣,但如果要长时间地坚持,靠的也是一种毅力,一种意趣,就是说剪纸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我不自觉地就会去做这件事。”叶老先生走出半生,剪纸是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热爱”已不足以形容他对剪纸的感情,剪纸于他,已是一种信仰与执着。
叶老先生还告诫队员们要“学三门,会两门,精一门”,“人这一生,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做得尽善尽美”是叶老先生对队员们的教导。叶老先生在整个采访过程中都十分亲切,精神矍铄,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完全看不出已有77岁高龄。在一个本该坐享天伦之乐的年纪,他却依然在坚持传承剪纸技艺,以饱满的热情承担起继承并发扬中国民间技艺的使命。他的眼中不只有剪纸,“为祖国做我能做的事”这个信念已深深扎根于他的心中。
在采访结尾,叶老先生为队员们现场展示剪纸技艺,队员们簇拥上前,一张红纸,一把利剪,几步折叠,几刀裁剪,一朵漂亮的窗花便于桌上“绽放”。叶老先生将这两张剪纸赠予服务队员,希望剪纸艺术也能像这两幅剪纸一样,被年轻的一代所继承,永久地流传下去。
“艺术来源于生活”
告别叶老先生后,服务队又来到了阮氏刻葫芦传习所,站在店门口向里望去,木墩桌、树藤椅、缀满天花板的刻葫芦成品,伴着隐隐的古朴小调,隐藏在这个静谧低调的小店内。透过一块秀美的屏风,一位女士正在灯下用刻针在葫芦上作画,灯光映照着她的侧脸,仿佛与世隔绝,不被尘世打扰。这位女士正是阮氏刻葫芦的第四代传人——阮熙越。
当队员问到阮熙越关于传承和创新的问题,阮熙越表示:“传承是在技艺上的传承,创新是在葫芦的器型和题材上的创新。”队员们了解到,阮氏刻葫芦在第三代和第四代之间的传承,主要是在观赏性的基础上增加了实用性,让刻葫芦更加深入人民的生活,这就是阮熙越如今在做的工作。
阮熙越还向队员们展示了一段刻葫芦的过程,只见她先以铅笔在葫面简单勾勒,再以针代笔细细描摹,最后以松墨填充上色。她的每一笔都谨慎而娴熟,认真的神情让在场的队员们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这位坚守在这个小小传习所里的传承人。
“那您认为‘一带一路’对刻葫芦的事业有什么影响吗?”
“其实刻葫芦这个技艺原本就是通过古丝绸之路传过来的,葫芦最开始作为一种储藏器而存在,后来慢慢演化出葫芦雕刻。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也是对审美的一种要求。刻葫芦的雏形可能就是由于古丝绸之路从西域引进到中原,历经百年的技术成熟之后,现在再通过丝绸之路输送出去,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阮熙越用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她拿起手边的一个还未雕刻完成的葫芦,每一条刻线上都倾注着她的感情,一位民间女子就这样默默撑起了传承家族衣钵的重任,虽平静淡漠,但眼中却透着坚毅与顽强。
“会有的”
服务队刚踏进岳云生泥塑馆,便看到千姿百态的泥塑作品摆满了整个展柜。一位老人正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专心进行泥塑创作,娴熟的雕刻手法瞬间吸引了队员们的目光,经询问得知这位就是兰州泥塑传承人——岳云生。
老人似是察觉出队员们的来意,便出口说道:“想了解作品的话,介绍就贴在桌子上,采访的话就算了吧,我只想搞好我的泥塑,并不想牵扯太多事情”。只一句话便让队员们了解到了这位老人对名利的淡薄和对艺术纯粹的追求。
队员们不忍打扰老人,便先在馆内安静地拍摄照片。细细观赏老人的作品,每一个泥塑都仿佛带有灵魂,他们在某段时空中经历着自己的故事,以泥塑的形式展示在世人眼前。
走出泥塑馆之前,其中一位队员询问老人:“您现在有正式的传承人吗?”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但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下,“会有的”,短短三个字飘荡在空旷的泥塑馆内,转瞬即逝。
后来经了解得知,老人很少接受采访,之前更是拒绝了来自美国、日本的产业化生产的合作邀请,他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变成产业化的生产模式,认为那些微妙的感情是机器无法刻画出来的。老人只想专心致志投身于泥塑创作,而他也正是在这期间创作了著名的《山民三十六笑》《丑人脸谱》等泥塑作品,但所收弟子尚无一人学成,传承问题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老人专注于雕刻泥塑的身影倔强而顽强,好像不论什么因素都不能打扰到他,他仿佛会一直这样创作下去,直至传承人的出现。
如果说中国是一条巨龙,那中国民间技艺就是巨龙身上的鳞片,如今伴随着“一带一路”的深入发展,民间技艺的传承迎来了新的契机。手工技艺若要走得更加长远,就要抓住“一带一路”政策的机会,将创新与传承相结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这也需要每一位中华儿女去了解、发扬中国传统手工技艺,向世界传达我国深邃的文化底蕴,使其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迎来更广阔的天地。
龙无鳞,便成蟒,希望每一项传统手工技艺都能找到各自的传人,让中国这条巨龙得以腾飞向更高远的天空。(江西师范大学团委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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