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所有的外国人来到中国学会的第一首英文歌都是《茉莉花》。
大爹是当地高中的英语教师,负责来自接待世界各地的交换生,我第一次知道杜娜就是通过大爹了解的:挪威交换生,性格极其随和,在我当初就读的高中上高一,喜欢唱《茉莉花》。杜娜这个名字就是他帮忙取得,因为Thone的谐音和这个中文名字的发音很像。
其实挪威人是说挪威语的,但是父亲听闻杜娜的英语说得出奇的好,便极其想撮合我两见面,想借此机会锻炼我的英语口语。我呢,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跟外国人接触过,虽然在同一个地球上居住,通过各种媒介也知道他们的模样,但是毕竟来自不同的国家,操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文化,心里的隔阂对我来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但终究是没办法,爸爸心意已决,加之大爹强调,她很随和很随和很随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样我才勉强答应。
见杜娜的过程有点波折,我们是通过微信聊天的,一开始她的寄宿家庭好像有些担心,再加上逢年过节(春节期间)的,她难免会跟寄宿家庭到处走街访友,所以约定的日期一改再改,后来终于定下了,我们家便开始操办,讲真,过年之前的大清扫都没有见她的前一晚收拾得干净,为了尽量迎合她的口味又不失中国特色,我们去超市买了生三文鱼,沙丁鱼,番茄酱……。还有汤圆。当然,为了防止冷场,我前一晚就查好并背好了这些菜的名称。
第二天一早,我和父亲一起去接杜娜,她的穿着很普通的学生装,上身是当季比较流行的粉色机车装,牛仔裤和一双看起来并不是很干净的白色斯凯奇运动鞋,一头漂亮的金发,长到不能想象的睫毛还有一双意外清澈的绿瞳。真的像大爹说的那样,她超级随和,当有些英语我并不能流利地表达,她也听不懂中文的解释的时候,她就会握住我的手笑着说,it’s ok!it’s ok!天啊,她的绿色眼睛好美。
通过简单的对话,我了解了杜娜的一些基本情况,住在挪威南部,看不到极光,没有极夜现象,人口稀少,环境优美,我问杜娜读完高中后的打算,她跟我说,可能会去参军,可能会去念大学。一个女生去参军,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却兴致勃勃地跟我分享她小时候参加童子军的趣事。我问她,你为什么想要去参军,她解释说,她看见过她爸爸拿枪,她感觉很酷,并且他们国家公民的义务就是要参军一年,无论男女。她的大腿并不符合当下中国以痩为美的潮流,但绝对不是肥胖,而是表现出来一种有力和健康,和我们当初“休闲”的体育课不同,在挪威的体育课很累,但是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锻炼身体,上了大学之后一听800m色变的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接她的话。后来下午我带她去逛庙会,我怂恿她尝试了一下用枪到打气球的游戏,就是用玩具枪射击对面的气球,打中的越多越好,让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她打的出奇的好,和那些一拿到枪就急急忙忙射击的游人不同,她每打一枪之后都会停顿一下,然后再打下一枪,很稳沉,就连拿枪的姿势也很标准,这大概是和她童子军的经历有关,同时我也明白了,她想要参军的热忱没有丝毫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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