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新文化运动是源于今年一部大热的历史题材电视剧《觉醒年代》,在其中屡次被五四运动时期的革命先烈所感动,也重新刷新了对先辈们的认识。以前只在书本上浅显的知道新文化运动时期的有哪几位代表人物,都做什么贡献,但从未真正了解每一个先锋走向革命道路的背景,以及新文化运动如何从青涩走向成熟,都被誉为新文化运动先锋但为何最后却走上不一样的道路。通过这部剧让每一个课本上的人物鲜活起来,也使我想要更深一步的了解为何新文化运动最后会出现分裂的局面,以及新文化运动真的全盘反对儒学吗? 欧阳军喜老师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与儒学:误解与其他》中对于新文化运动反对儒学这一观点持反对态度,首先,作者认为学术界把五四新文化运动当做一次反儒学运动是对历史的误解,并论证了新文化运动从不否定儒学家说的历史价值,只是反对用宗法社会封建时代的道德来支配现代社会这一观点,并列举陈独秀所说来支撑这一观点。其次,新文化派的“非儒”言论大都是针对当时尊孔复辟的逆流而发表,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现实色彩。在面对以袁世凯为代表的大小军阀,张勋复辟,袁世凯称帝,革命的果实被盗取;而孔子被统治者利用当成愚弄人民,控制思想的工具时,“非儒”言论就此产生。由此可见,作者主张新文化运动时期的“非儒”思想主要时针对孔教会的复古运动,他们反对的是对儒学的利用和独尊,而并非儒学本身。第三,作者认为新文化派即使在态度最为激烈的时候,也一直在重申自己并不是真的反孔子或儒学。因此作者认为,新文化派所攻击的是儒学的专断和腐败的方面,而非儒学所代表的基本价值,他们要打倒的也并不是儒学,而是对儒学的教条主义和狂热迷信。不仅是陈独秀,李大钊先生,胡适先生也表示对孔子,孟子,朱熹先生很敬仰。总之,作者在这篇文章中表达了新文化运动并不反对儒学这一观点。 新文化运动真的全盘否定儒学嘛?在这一观点上我与作者的看法一致“新文化运动并不否定儒学,反而在其他方面对儒学可能有促进的积极作用”。 第一: 作为一个后来者,我们不能拿现在的眼光去看待前人的做法,应该要基于当时的社会情况去解释前人的行为。新文化运动诞生于一个帝国主义加紧侵略,军阀横行的时代,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帝制,但共和民主的风似乎并没有吹遍广大底层人民。我不禁想起《觉醒年代》中众人围睹义士受刑的场面,大家做出迫不及待,兴奋不已的样子,而此时没有人为义士的壮举感到不公,他们只是为了沾人血,做人血馒头,更有甚者花钱贿赂刽子手以求最新鲜的血液。鲁迅先生也在《狂人日记》中这样写道“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从字缝里看出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在当时的中国,看客的冷漠无情,民众愚昧无知,下层人民不关心国家大事,而上层统治者则是乌烟瘴气,混乱不堪。1913年,袁世凯颁布《整饬伦常令》声称“中华民国,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人道之大经”披儒家外衣,实现自己的专制。在袁世凯83天的闹剧后,“辫子军”张勋再次入京,企图复辟帝制。在这样的局面下,如何不叫人将孔教与帝制联系在一起?于是鲁迅先生写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对旧礼教旧道德进行无情鞭挞,大量引进西方思想冲击孔教的正统地位。很多人认为新文化运动过于激烈,有些矫枉过正,新文化派的“反儒言论“很多,态度确实非常激烈,但如果放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似乎一切都显得十分合理,试想一下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如果声音不激烈又有谁可以听。我反而认为改革必须要激烈,“必须矫枉过正”,几千多年的封建专制思想已经深深扎根在国人的心中,如果不采取彻底的,疾风骤雨的方式,根本难以唤醒沉睡的中国人民。胡适先生在《“新思潮”的意义》中指出:“要反对调和,因为评判的态度只有是与不是,好与不好,没有古今中外的调和。”在这篇文章中,胡适先生反对调和孕育半途而废道路。新文化运动有历史局限性,他们生活在那个阶段,没有人可以预见未来会如何,也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去改变国人的思想,见证了当时的黑暗统治下他们选择用最激烈的方式来叫醒沉睡的中国民众。 第二:新文化真的全盘反对儒学嘛?儒学思想由先秦流传至今,被封建国家奉为治国思想,必然是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桎梏了人民的思想。有着海外留学背景,见证了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的政治制度,经济发展速度的先进知识分子,面对此时一片狼藉的祖国,自尊,爱国的心理使他们开始引进西方思想和制度。西方思想的内核是民主,科学,平等,进步,这无疑就与传统儒家思想的忠君卫道,专制统治而互相背驰,所以开始了批判的道路。然而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反对的是礼教,而不是儒学。它的“反儒”言论,重点放在破坏礼法,破坏旧伦理,破坏旧习俗这些“糟粕”上,然而对儒家的理论层面,如仁、义、心、性等优良的精神道德则几乎没有涉及。例如“吾人不满意儒家者,以其分别男女尊卑过甚,不合于现代社会之生活也。”陈独秀反对儒家的男尊女卑,认为它不适合现代社会;然而它又说道“孔教之精华曰礼教,为吾国伦理政治之根本。”将儒学作为立国的根本。可以看出新文化学者并不是全盘否定儒学,而是批判其中的不合时宜的思想。所以此时我们应该顺历史潮流做出正确的选择,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儒学进行批判式发展。而新文化运动也是这么做的,新文化运动反对愚孝,1926年,鲁迅在《二十四孝图》中批判了儒学的孝是荒谬、虚伪、迂腐甚至有时是变态的。鲁迅也随之创作了《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提出了新型父子关系应以“无我的爱”为基础,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应该是对等的,彼此是相互尊重。儒家的“孝”思想是专门为尊者、长者、上者设计的,丝毫没有考虑到卑者、幼者及下者的权利,个人在家庭、宗族中经常没有选择的自由,一切都以家族荣耀为重,因而这种孝是不公平、不平等的。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也仅由胡适,李大钊等人“反对裹脚””尊重女性”的思想而得到了改善。新文化运动发展革新了这些“糟粕”,使它更符合历史的进程,更加符合今天的价值观。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来讲,事物是不断发展的,既对立又统一,只有创新,不断自我批判才能实现事物的进一步发展,新文化运动对于儒学的批判不就是这样嘛? 最后,我认为新文化运动固然有过于激烈的地方,但站在具体的历史环境,又是无可奈何的做法,是改革的必要。新文化也不是全盘否定儒家文化,只是有选择的剔除其不合时宜的地方,使它更加符合历史的发展。新文化运动对于儒学一直都不是敌对的态度,反而因此促进了儒学的发展,直到今天儒学思想依然被用在治理国家,人际交往,家庭关系中,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座巨大的精神宝藏。但我觉得无论现实情况有多好,我们都应该反思是否有那些还不够完善,就像新文化运动前期,大多数民众都习惯于专制统治思想,也没人意识到儒家思想也有其弊端,倘若能具有忧患意识,可能思想启蒙会更加容易。当然时代的局限性导致了他们无法和我们一样,但今天的我们比古人更民主,更有思想,环境也更加便捷,所以我们也要具有这种忧患思想,常常反思,不做温水里的青蛙,做一只清醒的,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孤天里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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