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于是我渐渐地脱离凡尘,疏远世人,结果便是一任愤懑与羞恨日益助长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其实,任何人都是驯兽师,而那野兽,无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想必任何读过《山月记》的人,这段话都长留于心。
现实生活中有些许这样“写照”的人,时刻徘徊在内心的自卑与自傲之中,沉溺在自我认知之中,无法自拔。
李征二十岁便高中进士,正是因为少年得志,少年书生意气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屑厕身于稗官贱吏之流”。他不屑与庙堂上的人一起,他选择辞官回乡。
在那个年纪我们当然可以谈论他是年少轻狂,高洁傲岸。在李征眼中,他不甘与庸人为伍,却又无法不为五斗米折腰。在矛盾中他的人格渐渐扭曲,最终幻化成一只猛虎。当变成老虎的李征看到昔日好友袁惨时,不免产生心中的落差,同为进士,友人已是步步高升,而自己却以化作猛虎,不能以人形来面对别人。可以想象到他以猛虎遇到袁惨的心情。他的形象充满了文人内心中的冲突、挣扎、孤独、绝望。
让李征变成猛虎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心中的那一抹清高已经充斥全身。论才学,他不输袁惨,但最终还是变成猛虎,终夜徘徊在山间清冷的月光之下。
《山月记》的最后,李征将妻儿老小托付给袁惨,随后他“仰首对着银光散尽的残月,咆哮了两三声,复又跃入草丛,再也不见了踪影”。或许,到最后能与自己和解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究其缘由,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愤怒。而这种痛苦在探讨人性和人生时往往会来的更为猛烈些。
很多人说,故事中的李征,说的就是我们自己。我们觉得自己总有一些地方与众不同,于是把“梦想”“情怀”这样的字眼看的很重,但又害怕去努力,在与现实冲撞时逃避,恍恍惚惚,任时光荏苒,终究一事无成。承认自己的平凡,踏踏实实努力,战战兢兢打磨,一件一件小事情的积累,人生这样,何尝不是一种悠然自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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