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每周六的午后,来到第一教学楼(这座坚实的老式建筑,为不知多少代山师的学子撑起了接受知识的礼堂)。它就那样矗立在那里,在蓬勃生长的绿树旁,在碧蓝如洗的蓝天下。一年四季,终如一位为国为民的伟人那般,笑看这一代又一代学子,在这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大有作为。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走进一教的侧门,一股舒适的凉意袭面而来。顺着扶梯走上二楼,找到了一间空闲的教室,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以及一枝绿树上正在窗边探头的枝叶。放下座椅,欣然坐下,翻开手中的那本汪曾祺的《人间草木》,将时间交给了我与这位老顽童的畅谈中。时间在这一刻过得飞快,四周也甚是安静,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还有几只我叫不上名字的鸟在离窗不远处的枝头上啼叫,“叽叽喳喳”。书页被我一张又一张的翻过,我沉醉于作者朴实自然的文风,也猜想着如果这位闻名中外的老人又一次回到这人世间,又会有着怎样的感慨。
太阳是慷慨的,东升西落,哪怕是在即将辞别这片天时,也不忘放出那余晖,为这人间披上一层金黄的烟火气。一束光似在有意提醒着我,拨开了层层绿叶,将金黄洒在了我书上。我也就收起书,推开门,从教室中走出。
在从一教往食堂去的路上,千百束的光将天际边的云照的柔黄、艳红,那从天上渗下的光,在落入地面的那一刻也便拥有了颜色——金黄。为什么夕阳的光是黄色的?我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自古就有人说金色俗气,有这说法或是与黄金,财富挂起了勾。白色呢?每到夕阳时分,大街上被照的一片煞白,似乎也不是一回事儿,不过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一些人的“容貌焦虑”。
每天太阳快下山了,走出门去,“嘿,你脸可真白!”
那红色呢?那还不如白色呢。
思来想去,似乎也就黄色最合适。
就这样,边想边走这,不知不觉地也偏离了原先的路径,等我缓过神来也已绕到了东方红广场上来,但当我抬起头时,我想,我的问题有答案了。
东方红广场上有一尊毛主席的雕像,几十年里他一直伫立那里,面朝着山师北门,目视着来来往往的师生。此刻我所看到的雕像不同于往常,今天的夕阳似乎“早有预谋”,一大束金黄色的光照射在雕像上,照亮了雕像的整个侧面。此刻,眼睛似乎也有了光,但似不是夕阳所予,而是来自这座雕像本身。那深邃的眼眸似乎在注视着这座欣欣向荣的城市,这繁荣富强的新中国。多么想移动着这石铸的脚步,去看看这始终在人民手中的大好河山。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也只能将这一抹怀念托付于夕阳,替君再看这山河万千。
夕阳是金黄的,回忆也是。就如每家抽屉深处封藏的老照片;就如被曾经的孩子珍藏下来的日记本,毕业册;再如父母年华已去,他们脸上的肤色。它们,都是黄色的。夕阳的金黄并不让人感到俗气,在我看来或许是因为它象征着的是一段无法忘怀的回忆。黄金岁月,何人又能说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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