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是法国新小说派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自传体小说。它以法国殖民者在越南的生活为背景,讲诉了贫穷的法国女孩与富有的中国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小说的篇幅并不长,总共不到一百页,但细细读来,你会发现它鲜明地表现出新小说的反传统精神。 首先,《情人》注重写物,并细致的描摹事物。这与传统小说中是截然不同的。传统小说以人物为中心,会精心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构思完整的情节。而《情人》则没有遵循这些原则。小说是用第一人称“我”来叙述的,文中的主要人物都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是用“我、你、他”或者其他的称呼来代替,如“我”的小哥哥、母亲等等。作者有意识的淡化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而是客观的描述一个物质世界。在小说中,对周围事物的描写尤为详细细腻。比如“我”碰到中国富少那天,我是如何到码头去的,周围是怎样的景色,作者描写得非常具体可感。尤其是当天少女的穿戴。“我身上穿的是真丝的衣衫,是一件旧衣衫,磨损得几乎快透明……那天,值得注意的是小姑娘头上戴的帽子,一顶平檐男帽,玫瑰木色的有黑色宽饰带的呢帽”接下来又用了几段文字将衣服和帽子的来源仔细的说明,明明是“我”几十年前的记忆了,可仍然如此的清晰。在“我”的叙述下,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当时的那个场景,十五岁的少女虽然穿着朴素,但散发着少女独有的活力与美丽。作者操纵着文字,刻意忽视小说中的人,而为我们展现出一幕幕真实而生动的场景,仿佛我们不是在阅读而且在欣赏一幅幅用现实浓缩的画卷。 其次,《情人》的情节是错割的,经常有不同情景拼贴在一起。《情人》打破了传统小说那种遵循因果逻辑的的叙述手法,它的情节不是特别的连贯,反而是时空交错,毫无规律。从整体上看小说应该是年老“我”回忆少女时代的爱情以及家人的变化,但这个叙述过程是断断续续的。小说中“我”遇到中国男人并乘坐他的汽车回学校后,没有马上展开两人情人关系的发展,也没有介绍这个中国男人的家庭信息、生活经历等,在整个小说中我们只能通过“我”零散的叙说中推测出这个男人的一些信息。紧接着相遇后的情节是一年半后的故事,我的母亲带我们回了法国,并卖掉了所有家具,我的小哥哥也生病。之后“我”又简述了自己一家人接来到死亡时的生活经历。最为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情节的转换过程中,作者没有改变称呼,不是用“她”来表述就是用“我”,这样不仔细多读几遍就极容易陷入误区,无法明白作者到底要说些什么。个人觉得这种拼贴的手法更符合小说中年老时的“我”的回忆。毕竟一个老人的记忆是不可能那么连贯,必然会在回忆此事时又想起彼事,时空的不断转换更突显了情节的割裂,彰显出新小说的特质。 最后,《情人》的叙事视角是有所转换的,每个人物的视角是有限的。虽然小说不是采用第一人称“我”就是第三人称来叙述的,但这还是有一定差异的。拿少女与他的中国情人相遇到维持情人关系这一段故事来说:小说首先是以年老后的“我”的回忆来叙述这段往事,中间又以少女时代的“我”的口吻来说出自己当时的经历,最后又从中国情人“他”的角度在讲了一遍当初他们俩的故事。即使是同一件事情,但每个人的叙述角度与身份都不同,他们所讲述的还是存在着差别。也正是因为同一场景叙述了好几遍,我们才能把这一场景完完全全的拼凑出来,清楚的知道男女主人公究竟是持有各种感情,才能清晰地把握小说的内容和主题。 总的来说,《情人》虽然阅读起来可能有些不习惯,毕竟它带有明显的新小说因素,与传统小说有很大的区别,但仔细阅读后我们还是可以发现它有许多值得我们去欣赏并借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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