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里说魏武帝曹操晚年梦见三马同槽而食,心存疑惑,想着马腾父子已为自己所消灭,何以有此梦?于是问计于贾诩。贾诩解释道:“禄马归于曹”。这话的意思,是刘氏的汉朝将灭,天下不久归于曹家。也算是正好合了曹操的意。不过,我们都知道,贾诩这就话只能算说对了一半,三马食槽实际上是司马氏代魏的征兆。泰始元年十二月,司马炎登基,立国为晋,并废魏元帝曹奂做陈留王,三马食槽的梦果然应验了。
曹魏失国,只好怪自家皇帝太短命,三代人没能熬得过司马懿,终于到曹芳一辈,我为鱼肉,听人宰割了。后世晋明帝听王导讲祖宗得天下的故事,掩面伏在床上,说:“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这件事殊不可解,原本是明帝询问温峤晋何以得天下,温峤不答,王导抢过说:“温峤年轻”,接着就讲起司马懿父子窃权伐异,杀害高贵乡公的事。凭王丞相的本事,若将此事稍加粉饰,说成天命所归,怕也不难,却不知他用心何在。
魏武帝有三马食槽的梦,司马宣王也怀了牛继马后的深忧。谶书《玄石图》预言“牛继马后”,司马懿深以为忧,不惜杀害手下将领牛金。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到了西晋末年,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琅琊王司马睿称帝改元,晋国可算得以延续。只是多家史籍及笔记都言之凿凿,声言司马睿非皇族血脉,实为琅琊王妃与小吏所生,这小吏也名牛金,可不是牛继马后吗!《宾退录》在明帝的“祚安得长”后,接着写:“殊不思‘牛继马后’,晋已绝矣。”明朝李贽更是直称东晋为“南朝晋牛氏”,许是他手中握了什么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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