溆浦县城街道上车辆逐渐多起来,全新的一天也已经开始。行人如织,走向东西南北,奔向个各自的方向,待到夕阳西下,是往昔的怀念和明日的期待。
今天,山东大学(威海)“暖兵筑梦”的志愿者会看望三名抗战老兵,会接他们到其中一位老人周永元的家中进行一次简单的见面会。
戴先友
戴先友老人住在县城中热闹的街市,走入小区,老人正在楼下和其他住户打牌。生活中只剩下简单的吃住,未免有几份空虚。在拥挤的店面,一台小风扇费力摇晃着“脑袋”,置身其中的人们似乎感受不到这夏日高温,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纸牌。戴先友坐在中间桌子的一角,一米八几的身高在南方显得略有些突兀。老人今年89岁,45年随父亲流浪到九溪乡境内,遇到当地驻军抓壮丁,父子二人便一同入伍。后加入解放军,参加了解放战争,解放后进入福建参加剿匪,不久又被编入抗美援朝部队入朝鲜作战。当时父子二人一同进入部队,但一直分在不同的连队。那个年代太多的家破人亡,无时无刻不上演着悲剧,对于普通人来说活着就好。
老人结束牌局之后才与志愿者一道前往下一位老兵的家中,老人随身带着一个黑色的挎包,起身摸了摸包,拿起拐杖,脸上满是喜悦。
(戴先友老人与志愿者,甘凌博摄)
舒家作
接到戴先友之后,志愿者驱车前往舒家作的家中。汽车又一次离开县城,走入了周边乡镇。南方农村多是两层小洋楼,从外面看去还有几分豪华,十分凌乱地分布在乡间道的两旁和山脚下,房屋朝向也不甚相同。从敞开的大门看去,屋内几无装潢,只勉强摆放着几件家具。人们就在中间的堂屋里休憩乘凉。走到一片房屋密集的地区,舒家作老人的家就在这片房屋最里面的一家,被邻居的房子挡住了大半面。按当地的说法,这样会“挡风水”。舒家作老人坐在躺椅上,面前的一台电视正在播放“湖南娱乐”的节目。“老人耳朵很背,你进去他都发现不了”,随行的当地志愿者告诉我们。“老哥哥”,到是戴先友先开了口。两位老人在之前的一次有关抗战老兵的活动中见过面,一见面便不管旁人就聊了起来,但无非就是些身体是否健康的问题。
舒家作1924年生人,40年被抽壮丁入伍。老人从军九年,没有直接与日军发生冲突,但他可以一一列举出武器装备及其配发的弹药。舒老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想找到当年与自己一同入伍的战友,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
(戴先友(左),舒家作(右)两位老人握手,甘凌博摄)
周友元
接到两位老人后,到达本次老兵聚会的最后地点,周友元老人的家。相较戴先友和舒家作,周友元一直是由其老伴照顾起居,老人晚年生活还是比较安逸。
周友元1939年入伍,老人现在还记得当时大家在溆浦县城集合,大概有三百人,所有人被捆绑上船开赴沅陵。因为有人反抗,大家都被塞到船舱隔板下面,到达沅陵时已经有很多人被闷死。那个时候新兵训练一个月就会被拉到战场上参与战斗。周友元老人在抗日战争期间参与了众多战役,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后来小儿子也去参军,远赴越南。自己在战场上捡回性命,还会同意自己的骨肉再去冒险,老人骨子里有种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
三位抗战老兵性格各有不同,戴先友善于表现,一直在讲述自己在抗美援朝期间的事情,军歌每一首都记忆犹新;舒家作老人不爱说话,大多时候在一旁倾听,只有拿出照片的时候,老人伸手拿去看;周友元老人记忆力大不如前,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三位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战争的创伤,过往的记忆,九十年的岁月流光,此情此景以后很少能看得到。
(戴先友(左),周友元(中),舒家作(右)与志愿者合影,甘凌博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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