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至7月31日,南京师范大学“表里山河·千古晋韵”古建筑保护调研团队为期一周的暑期调研结束了。在晋祠、平遥古城、崇福寺、云冈石窟、九龙壁、华严寺的每一天都让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想分享我们的感想。
山西,我的家乡,在他人眼中——一个产煤的大省,能源供应地,污染集中地。可我却更在意人们往往会忽略的它的另一个身份——文明的聚集地,建筑艺术的宝库,素有“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之说。在她的怀抱里,有着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可是由于我们不顾环境的开发与建设,山西省许多的古建筑被强拆,即使是幸存下来的古建筑也没有得到妥善的保护,一颗颗珠玉被渐渐蒙上风尘。我们此次调研活动聚焦于这个热点问题,对山西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古建筑进行了走访、调研,帮助提高游客的古建筑保护意识。
我们的第一站是晋祠。晋祠的建筑端庄而典雅,扑面而来的是历史的气息,西周时期建造,距我们已经有几千年历史的建筑矗立在我们面前,似一位老者向我们娓娓道来,打开尘封的历史。圣母殿的斗拱精妙绝伦,门前木柱上的盘龙苍劲有力,鱼沼飞梁连接起东西南北的过客……它们在千百年间各司其职,守候着晋祠的亭台楼阁。在欣赏美丽风景的同时,我们也在进行自己的工作,向过往的游客分发问卷,了解他们对于古建筑保护的了解程度以及看法。在那一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平时在街边看到的推销员的不易——在烈日炎炎下,要时刻保持微笑,采访时说话说到口干舌燥,即使被人拒绝后也要连声说抱歉。这样的工作对我而言是全新的体验,是一种人生的磨练。
第二站的目的地是平遥古城。当我们一行人走在城墙外时,看到历史在城墙上留下的疤痕,沧桑感油然而生。可当我们进到城墙内时,满目看到的是商铺,民宿,听到的是商家高亢的吆喝声,闻到的是街边特产店里飘出的香味,古城古朴典雅的气息只占据了一席之地。明清一条街建筑固然是古老的,但被现代化的气息渐渐侵蚀着;县衙,牢狱,日昇昌记固然是保留下来的,但是它们也被一家家商店紧紧簇拥着,喘不过气来。每当我们出入一个景点,好像来回穿越时空,一边静谧,安详,一边喧嚣,浮躁。商业化固然没错,可是过度的商业化便显得喧宾夺主,游客慕名而来是为了感受古城的恢弘气势和厚重历史,若是这里只是太多的商铺,又和别处有什么两样?
崇福寺?我起初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因为它与太原的崇善寺名字相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可是当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我发现她的精妙一时半会儿可表达不清。作为“辽金三大古刹”之一的它拥有弥陀殿上对立的琉璃鸱吻,檐脚下随风而动的一千多枚铃铛,殿门上千姿百态的窗格,大殿里被称为力学杰作的屋顶,每一样都是艺术的杰作,建筑的瑰宝,梁思成先生也为之痴迷,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凌乱丢在后院的文物残件以及稀少的客流量。令我们困惑的是在学术界是明珠的它,在民众中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没有什么令人向往之处。我们采访到的人告诉我们,当地不靠旅游挣钱,政府不重视,宣传不到位,与经济建设无关的事情便只能先放在一边。在我看来:一种文化的消失,往往与我们把它搁置在一旁有关。当我们辩解没有抛弃它,它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耐心。
第四站,云冈石窟,作为“中国四大石窟”之一的它,在保护方面不仅是国内重点关注,国际上也受到颇多关注。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我们联系到了古建保护方面的专业人士。据他介绍,云冈石窟所运用的石材易风化,背靠山体,岩石中渗透出的水加剧了侵蚀的速度,并且由于大同燃煤产生酸雨,对佛像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这些都大大提高了保护难度。在采访过程中,聚焦在这些难题上,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针对不同问题要有不同解决方案,针对同一问题也要有多套解决方案。因地制宜,对症下药是我对云冈石窟保护措施的直观感受,它也是我们一路走来保护措施最完备,最系统的景区。在交谈过程中,另一个问题引起了我的重视,那就是游客不理解景区的规定,认为拍照是自己的权利。却殊不知自己行使一次权利,就可能会让云冈石窟减少一分寿命。游客的理解和景区的专业保护才可以事半功倍,而不是事倍功半。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但作为一名积极保护古建筑的人,我希望通过我们小分队的努力,可以唤起更多人心中的理解与热爱,来缩短这漫长的时间。
最后一站,九龙壁与华严寺。九龙壁像是矗立在城区中的一座孤岛,没有较大的场地,没有明晰的介绍,人们只能在里面停留几分钟,外表的恢弘震慑住世人,内在就被遗忘;我几次去大同,却从来没有进过华严寺,这次算是填补了遗憾。古建筑依然留存着它的风姿,3.7个篮球场大的大殿让人眼前一亮,可它周围的现代仿古建筑,让人却有些观感疲劳,把它众星捧月围在中央,倒叫人有些分不清是古是今……
当回到家时,线下的活动就正式结束了。可除了这些令我魂牵梦绕的古建筑,更有一群可爱的人让我回想起来,心里温暖。有在电话里和我亲切交谈,不厌其烦解决我的问题的景区工作人员,有在公园高声吟诗的奶奶,有热情欢迎我们的文物研究所工作人员,有对我们有问必答的专业人士。本身性格有些内向的我,对这次活动还有些忐忑,但因为他们的善意相待,我变得自信,对每一天的活动都充满期待感,有勇气解决下一个问题;我们团队变得团结,在每一天的活动中各司其职,把社会实践做成了我们心中理想的样子。这样一群可爱的人,使我们此次活动中最好的收获。
“表里山河”是形容山西的词语,中华文化的博大是我能从四个字里领略到山西的美。而通过这次活动,我眼见为实的领略到山西的磅礴和宽广,从古建筑中表达出来,从人民中散发出来。我的家乡是文化流淌的长河,是文化发展的摇篮。山西的古建筑千千万万,这些努力还远远不够。活动虽然已经结束了,但我还要向更多的人推荐我的家乡,告诉更多人它的重要性,把这种活动继续做下去,呼唤更多人和我们一起保护古建筑,让我们不要在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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