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语史研究中,方言虽然只在一定地域中通行,但本身却也有一种完整的系统。方言都具有语音结构系统、词汇结构系统和语法结构系统,能够满足本地区社会交际的需要。同一个民族的各种地方方言和这个民族的共同语,一般总是表现出“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语言特色。因此,现代汉语方言在汉语史研究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土家语分布
土家语北部方言分布于湘西北的永顺、龙山、保靖、古丈及其周边的湖北省、重庆市、贵州省的一些县分。南部方言分布在沪溪县。
北部方言内部分歧不大,各地都能通话。南部方言分布在沪溪县。南部方言沪溪土家语与北部方言在语音、词汇方面均有较大差别,彼此不能通话。语音方面,沪溪土家语保留着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北部方言代表龙山话没有这套声母。词汇方面,粗略统计,沪溪话只有百分之八的基本词汇与龙山话相同,百分之二十七有对应关系,百分之六十五的完全不同。
由此可知,土家语大致有北部方言和南部方言,方言差别较大,互相不能通话。
二、土家语的概况
(一)土家语的语言系属
语言学家罗常培先生为田心桃女士(土家族)的语言录音并进行了语言系属的大致鉴定,指出该语言既不是汉语,也不是汉语的方言,更不是其它少数民族语言。
据《土家语简志》记载,土家语为汉藏语系藏缅语族中一个独立的语言。中南民族大学何天贞先生通过对同源词和语法的比较,从发生学关系上认为,土家语是藏缅语族中属于羌语支的一个语言,是从羌语支语言中分化出来的一个语言,也是简化最多最快的一个语言
所以对于土家语的系属归类,学界至今意见不一。土家语属于汉藏语系,但关于土家语的语支问题,学界还没有形成定论。大多数学者认为土家语属于藏缅语族。
(二)土家语言本体研究
语言本体研究是指对组成语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等诸多要素及其内部演变规律所进行的研究。北部方言共有21个声母,共有25个韵母。《土家语简志》对土家语北部方言的语音、词汇、语法的特点进行了归纳,说明了土家语有声调,无复辅音,复合元音较多,辅音韵尾较少,词汇以复音词居多,语法主要体现在句子的语序和修饰词相互搭配的关系上,句子的基本语序是“主语一谓语”“少主语一宾语一谓语”的结构形式,形容词、数量词作定语放在被修饰语之后,名词和领格代词放在被修饰语之前,指小代词位于所修饰的名词之前南部方言共有29个声母,韵母共有31个。南部方言有5个调类,它们是高平调、中平调、高升调、低升调和低降调。南部方言的词汇丰富,多音节单纯词多多音节合成词比较少。短语主要靠语序等方式构成。短语可分为不同的结构,如主谓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偏正结构、联合结构,等等。句子由词和短语组成,有单句和复句之分。
由此可知,土家语北部和南方言之间的语音、词汇差别很大,语法差别较小。
(三)土家语本体所受影响
我们分别从语音、词汇、语法三个方面来描写。
湘西土家语受汉语影响的主要特征表现在:语音系统趋同汉语。具体来看,主要是“音位系统的变化”和“音位本身的演变”。湘西土家语的音位系统与汉语比较接近,受汉语影响的主要表现是,音位系统局部进行“调整”,使其更趋同周边汉语方言。具体表现有“音位系统形成地域共性特征”、“韵母增加鼻尾韵和撮口韵”、“新增声调”。例如“音位系统形成地域共性特征”这一条。土家语北部方言本来没有浊声母,只有南部方言有浊声母,但属于北部方言的湖南保靖县和古丈县交界这一小块地区,反而与南部方言相同,有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这就打破了方言内部的共性特征,产生跨方言的地域共性特征。其原因就是保靖县和古丈县交界这一地区的汉语方言有此类浊声母,土家语受汉语强烈影响所致。而土家语北部方言无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的地区,其周边的汉语方言同样也无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
三、土家语使用现状
李敬忠先生认为,土家族绝大多数人口现在使用汉语、汉文,只在湘西约有不足16万人使用土家语兼用汉语。南部方言分布在沪溪县,主要集中在谭溪乡的一些寨子,据粗略:统计,操这个方言的人实际只有2000多人。
罗安源、田心桃、田荆贵、廖乔婧认为,土家族是一个“准双语民族”大部分人(99%)放弃本民族语言而转用各民族通用语言,即汉语;少部分人(1%)保持操用本民族的语言,即土家语。
田德生先生认为,土家族在聚居区以本民族语言为主要交际工具,除少数偏僻地区外,大多数地区的中、青年和少年儿童兼通汉语。居住在杂居区的土家族则以汉语为主要交际工具,只有老年人能用土家语交际,中、青年略懂本民族语。
由此可见,土家语的现存状况却令人堪忧。使用土家语的人数在急剧下降,土家语业已属于濒危语言。
四、结语
综上所述,湘西土家语作为藏缅语族中的一种少数民族语言,在各个方面都体现出了显著的藏缅语类型特征,而且在分析中,湘西土家语的历史与现状也印证了藏缅语正从黏着语向分析语转变的总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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