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团成员王依桐在参观了邯郸市博物馆和磁州窑博物馆后,结合两个场馆内的资料分析了磁州窑在各个朝代的水陆运输情况。
北魏时期(386年-534年):由于当时交通条件的限制,磁州窑的产品主要依靠陆路运输。主要通过陆路将磁州窑的陶瓷产品运送到周边地区,如华北平原和黄河流域等地。
北宋时期(960年-1127年):随着交通运输技术的进步,磁州窑的水陆运输逐渐发展。通过黄河的水上交通,磁州窑的产品可以运送到东南沿海地区。同时,陆路运输也得到改善,磁州窑的产品通过陆路进入了中原地区和其他国家。
元代(1271年-1368年):元代统治者非常重视交通运输,因此磁州窑的水陆运输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磁州窑的产品通过黄河和运河系统被运往京杭大运河,进而流通于东南沿海地区和南方地区。同时,磁州窑的产品还进入了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
明代(1368年-1644年):明代是磁州窑的鼎盛时期,其水陆运输也取得了重大突破。磁州窑的产品通过黄河和运河系统进入了北京,成为了明朝宫廷的御窑供应商。同时,明代的陆地交通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磁州窑的产品还通过陆路进入了周边的山西、河南等地区。
由于交通运输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地方统治者对磁州窑的重视,磁州窑的运输情况在不同朝代有所变化。开始时主要依靠陆地运输,后来随着黄河和运河系统的建设,水运成为重要的运输通道。同时,陆路运输也在不同朝代得到了改善,使磁州窑的产品可以更远地运送。这些运输发展的变化,促进了磁州窑产品的流通和影响力的扩大。
20世纪以来,国内外发现多处运载瓷器的沉船和河道遗址,有河北磁县南开河沉船、沧州东光沉船、廊坊沉船、辽宁缓中三道岗沉船、安徽淮北大运河遗址和韩国新安沉船等等。出土瓷器中都发现磁州窑器物;另外,朝鲜半鸟、日本、东南亚一带,甚至北非的一些古文化遗址中也曾发现磁州窑瓷器残片。由此可见,古代磁州宫瓷器主要靠水路运输,宋、金、元时期,磁州窑已经通过海上陶瓷之路远销海内外。
拿辽宁绥中三道岗沉船遗址举例,其地理位置位于绥中县大南铺村南面,距离陆地约5.5千米。沉船近处因有三道大的沙岗,当地俗称三道岗。沙港底部为沙质淤泥,水下地貌复杂,沉船深度13~15米。由于在海下浸泡了七百余年,发现时沉船的船体已经解体破裂,形成数块巨大的凝结物,文物散落于沉船凝结物1千米×2千米的范围内,包括罐、盆、碟、碗、瓶等元代磁州窑瓷器,以及跟农业生产密切相关的成摞的铁锅、铁犁铧等铁制生活用品。三道岗元代沉船,可能是由于搁浅导致原地沉入海底。并在沉没的过程中,船体发生了上下方向的翻转。据图可观察到,在古代辽宁绥中三道岗沉船的地理位置也具有一定的优势,适合水上交通运输,首先靠近渤海湾,渤海湾在古代是中国北方重要的海上交通通道之一,与黄海相连,绥中三道岗靠近渤海湾,方便与沿海贸易城市进行海上货物的运输,有利于贸易的发展。其次紧邻辽东半岛,辽东半岛地处东北亚的海上交通要冲,连接着日本、韩国、东北地区等重要区域,便于与这些地区进行水上贸易和交往。最后沿海地形复杂,绥中三道岗及其周边地区,地形多为湾港和半岛,沿海有许多避风的天然港口。这些天然港口提供了古代船只的停靠和装卸货物的场所。
我们不难发现,这几处遗址的沉船基本为木船,木船在水上的浮力较高,十分轻巧,易于操控和操纵,对于长时间的水上运输非常合适。而瓷器作为一种易碎的贵重货物,需要在运输过程中得到良好的保护。木船的船体相对柔软,可以缓冲颠簸和震动,能有效减少运输过程中对瓷器的冲击和损坏。古代的木材资源相对丰富,容易获取,制作周期短成本较低。木船可以使用当地的木材进行修建和维修,有利于船只的建造和维护,降低了运输的成本。
再观察邯郸市磁州窑遗址分布图,漳、滏阳两河为磁州窑的生产提供了充足的水资源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不可忽视的现象,那就是磁州窑诸窑址都分布在两河河岸上。磁县境内以观台窑为中心的诸窑场紧紧依傍着漳河。观台窑位于漳河出太行山山口的拐弯处,窑场的东面和北面被漳水环围。观台窑对岸是背靠艾山的冶子窑,逆河而上1.5公里的漳河东岸是位于艾山之口的东艾口窑,顺河而下3公里的漳河北岸有申家庄窑场。与申家庄窑场对望的漳河河套的台地上还有观兵台窑场。该流域的窑场均沿漳河台岸而建,绵延数公里之长。另外,在观台窑北方有一条漳河支流,从北贾璧窑上方顺流而下,汇入漳河。逆这个支流而上,有荣花寨窑、南莲花窑、白土窑、青碗窑、青碗河窑、北贾璧窑。在漳河流域上,这些窑场紧紧牵穿在漳河这条水线上。同样,峰峰矿区境内的滏阳河流域各窑场,也是这样的河流牵穿式分布。义井窑座落于滏阳河上源头,常范庄窑、临水窑座落于溢阳河左岸,而彭城窑、富田窑、河泉窑、二里沟窑则相对座落在滏阳河右岸,也形成一个依河傍岸的分布格局。由此可看出古代陶瓷窑业对河流的依赖性,这个依赖性最根本的内涵,除生产用水外,就是水上运输。在宋、金、元、明时期,磁州窑作为中国北方最大的民间窑场,每年出产的大量瓷器要远销全国各地,甚至飘洋过海销往东南亚及其他地区,主要的销售渠道就是水上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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