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草色青
曾经在某个与教育相关的公众号上看到这样一段话:“所谓的学校实则酷似一座座沙丁鱼罐头厂,一届届懵懂无知的年轻人被送往此地,三至五年一过,便又被成批打包装箱送往下一个工厂,如是循环。”
年轻时的通病大概是很容易将带着点“离经叛道”意味的言辞奉为圭臬,不论是新生入学还是毕业典礼,在某个时间段的自己看来都仿佛是罐头厂的生产流程,说不上冷冰冰,却也不是全然无芥蒂。而今岁月荏苒,一晃我们便升到了大二,学校的操场上夏风吹拂,转眼又“长”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小绿人”。说是慰问,更多是好奇,班里20余人组成了“学长学姐小分队”,浩浩荡荡地涌往了南院田径场。
由于训练进度等原因,原定于下午4:30开始的慰问被推迟到了一小时后,这也某种程度上方便了大家在一旁围观新生训练。于是便出现了如下对话——“为什么他们的鞋子花花绿绿的?不是要统一穿胶鞋吗?”“这些教官怎么都笑着跟他们说话啊……我们当年比他们严多了吧!”“我就离开了一会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突然走得这么好了?!”“呃,这个队列也太乱了吧,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虽然陈述的大多是客观事实,但还是不由得联想到了“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当年17级学长学姐告诉我们,“你们够幸福了,当年我们天天大太阳”;18级的同学又嫌弃小萌新们,“你们才练十几天就叫苦不迭,我们21天岂不是不要活了?”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也算一种变相的传承?
当我们终于搬着大大小小的物资步入操场时,19级的学弟学妹们早已坐成队列等候多时。我趁着分发零食的机会留心观察了一下这帮初入大学的孩子们,听她们或羞涩或大咧咧地道谢,忽地便生出一阵怜意来。青葱的面庞,训练了一天仍熠熠生辉的双眸,压抑着兴奋的交头接耳,以及藏在帽檐下好奇地四处打量的视线,无一不是新生般稚丽的景象。在一轮亲切友好的找老乡活动后,班上的几位同学用精彩的表演为学弟学妹们扫去训练的些许疲惫,吉他和非洲鼓的合鸣,京剧悠扬的唱颂,傍晚的余晖流淌于这片养育了无数稚子的土地上,明明是落日,却明媚得如同朝阳,日月更替,潮涨潮落,反复如是。
临别前的大合照由于光线的问题成功将每个人变成了“小黄人”,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要丑一起丑”的团结友爱精神吧……回程途中碰到几个小学妹和我们甜甜地打招呼,然后又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不由会心一笑。
我想,实际上成为“沙丁鱼”的并非很多人,因为鲜活,因为那万分之一的与众不同,我们才成为“我们”。而这一辈又一辈的“我们”,不断汇流,最终才凝聚成生生不息的血脉,让时光在流逝中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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