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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对于青年尤其学生群体而言，似乎总意味着一种转变的到来。无论是年级增加、升学、考试还是就业，他们似乎都要在这走向未来的关键节点面临新局面、应对新挑战，进而做出习惯、认识或观念上的某种创新性调整。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暑假的“综能访谈实践队”队员身上。
2024年7月，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照常组织了一系列本科生暑期“三下乡”社会实践活动，旨在培养大学生的团队沟通协作和社会工作组织执行等能力、帮助学生对社会生活和工作建立深刻的认识。在这种思想指导下，由学生宋昕婕牵头、导师穆芊润指导的“综能访谈实践队”成立，实践项目内容正如队名的描述，是针对一批有代表性且与西安交通大学存在长期密切人才供应关系的用人单位和企业、就其岗位对于应届大学毕业生的各项综合能力要求进行线下或电话访谈，目的是调查研究在成绩和专业技能外、大学生的其他各项素质能否满足实际工作的需要，进而探讨校企双方应当采取何种措施应对这些可能存在的不足。
而这样看似简单的工作，却给许多队员、尤其是初次参加社会实践项目的队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挑战。
图为实践队队员开展实践项目培训。 胡皓 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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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调查对象的联系方式有效并取得事先沟通，约定访谈的时间地点和形式，按照预设的问卷和实际谈话情况提出问题，记录受访者的回复，量化其对大学生各项素质重要性和实际情况的评价。对于负责调查采访并取得数据的同学来讲，这几乎是“照本宣科”式并无节外生枝可能性的工作——但一些队员在这简单流程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企业校招负责人的电话打不通怎么办？对方要求我们联系其他负责人怎么办？”
“我该如何告诉对方我的来意并邀请对方参加访谈？如果对方质疑访谈的真实目的，我要怎样取得对方的信任？”
“对方拒绝接受访谈，我是不是把任务搞砸了？”
事实上，并不局限于综能访谈实践队，许多本科生在整个大学期间交流的对象都基本只限于同龄人的圈子，必须接触的非同龄人不过是父母老师和少数与学校有关的社会人员，无一例外都是负责指导教育他们的“长辈”与“上位者”，且往往并不愿意与他们交流。这意味着一部分大学生实际上缺乏与陌生社会人员进行平等自如沟通的能力，他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和话语去与这些人交流，还会对对方的拒绝和不满感到恐惧。本质上，这是他们在十几年人生中过度适应“被教导”“被管理”的“晚辈”或者“学生”这一类社会角色、并且对扮演这种社会角色时应对年长者和陌生人的行为模式产生了路径依赖，习惯性地将采访对象视为拥有威权的、与自己全然不同的异类，自然在沟通的各个环节上出现奇妙的障碍。
或者，用通俗一些的语言来概括就是：仍然把自己看作孩子和学生，而不是与对方相同的成年人和社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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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在发现部分队员因这种社会心理的问题而难以推进访谈工作后，队长和指导老师很快开展了针对性团课活动，第一时间对队员的关键疑问给出积极肯定的答复：对方不配合采访的就如实记录然后结束对话即可，不必强求。随后，他们结合具体案例的分析和心理学理论的讲解，使受到困扰精神紧张的队员们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应对的“社交恐惧症”、仅仅是人在再社会化的过程一开始可能会遇到的正常情况。
在指导老师的帮助鼓励和成功进行访谈学生的示范带头作用下，这些队员们也都磕磕绊绊地开始了自己任务安排内的访谈。从访谈结果整理和部分通话或现场录音中不难发现，在“一回生、二回熟”地进行过几场访谈之后，绝大部分队员都逐渐克服了起初的路径依赖模式，能够与访谈对象建立正常且自然的长时间对话，受访者的态度也明显比起初有了改善：从完全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到轻描淡写对答如流，队员们平均只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经历了3到4个访谈对象而已。在访谈任务接近完成的后期，更是出现了几例受访者与采访队员相谈甚欢、得到远多于问卷预设计的访谈成果的成功案例，队员们把握对话节奏、控制话题焦点和维持对话和谐的能力都取得新突破、迎来新提升。个别受访者甚至对某些队员发出“现在能这样说话的大学生太少了，你们真的是在校生吗？”之类的疑问——他们的访谈结果很大程度上佐证了这种看起来并不严谨的情绪化说法：多数用人单位和企业都将“沟通交流能力”“团队合作能力”和“心理抗压能力”放在对大学生综合能力要求的优先位置，许多受访者特意强调现在大学生的心理素质普遍不容乐观、难以适应身份和社会角色的转变，这意味着这次访谈本身就是对调查结论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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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项目工作一环中的一段插曲却反映出背后整个项目所关心问题的核心，这正是对社会实践必要性和重要性的最佳诠释。在学校、老师和同学的帮助、理解与支持下，这些存在社会角色认同与思维定势问题的同学们得以在相对简单亲切的实践任务中克服自身的困难，得以为不久的将来真正步入社会做好准备——试想，如果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场实践就贸然进入职场，是否就会变成访谈对象所说的某个大学生交流能力和抗压能力缺乏的“活生生的例子”呢？在节奏紧张的工作岗位上，又有多少企业与单位能够体谅应届生这种并不少见的细腻心理障碍呢？这次经历使实践队的成员们深刻意识到，社会实践的意义并非只有形而上的“奋斗精神”或者“团队默契”，而是在实实在在地减少大学生从学校走向社会生活的困难；积极参加社会实践决非一种空泛的口号，而是确实有助于每个人成长的现实观念。
希望在这个暑期，每个参与实践的大学生都能有所成长、为走向社会打下坚实基础。
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学院 综能访谈实践队
通讯员：李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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